旁聽的圓方歪嘴一樂,發現還是道爺說話莫名有底氣,嫁人都得見他。
方哲小汗一把,這不是騙人麼,提醒道:「道爺,別看海如月只是個女人,夫亡子弱的情況下,她一個寡婦還能穩住背後勢力控制着金州可見不簡單,到時候見不到良醫,敢拿這種事騙她,只怕咱們都別想活着走出刺史府!」
牛有道淡然道:「你儘管照我的話去辦。」
「這…」方哲苦笑道:「道爺,不是我怕死,為了王爺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可若是把海如月給激怒了,搞不好反而會給王爺惹來麻煩啊!」
圓方兩眼一瞪,「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廢什麼話!」不知不覺模仿上了袁罡的口氣,袁罡不在,他下意識認為自己就該站在袁罡的位置上。
牛有道朝他抬了抬手,不讓他嚇唬人家,自己也放緩了語氣,「王爺派我來自然有派我來的原因,不是派我來壞事的,否則又豈會讓你配合我。方哲,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這麼一說,倒是令方哲繃着的心弦一松,拱手道:「好吧!我先去為二位把房間定下來。」
牛有道伸手請便,方哲出去後,兩人暫時在屋內等着。
房間內安靜了一會兒,圓方忽有些忸怩道:「道爺,其實這個方哲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牛有道偏頭看來,「怎麼?害怕了?剛才說人家不是挺有底氣的嗎?」
「道爺誤會了,提醒一下,提醒一下。」圓方呵呵乾笑兩聲,剛才學着袁罡的口氣訓人固然過癮,可話一出口後他就後悔了,還是沒袁罡那底氣,主要是跑到刺史府去騙那女人,真有可能會丟小命的。
沒等多久,方哲便把房間安排好了,特意要了隔壁那間房。
三人到隔壁屋內看了下,沒什麼問題。
今天暫時妥當了,牛有道讓方哲自己忙去,他則帶着圓方出了客棧。
說是出去轉轉,實則是要去勘察一下州城內的地形。
州城之大,僅次於京城,之繁華,自然也不是一般地方能媲美的。街道兩旁各類商鋪鱗萃比櫛,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穿戴看着貴氣的人也不是小地方能比的,行走在這一州中樞之地,能讓人暫忘了這是亂世。
圓方純粹是鄉下人進城,滿眼好奇地東張西望,對不少東西都感到新奇。
牛有道偶爾看他一眼,暗暗感嘆,這妖精和猴子還是有不小差距的,倘若換了是猴子來陪着辦事,知道可能有危險,猴子肯定走到哪都在觀察默記地形和路線,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也不能怪圓方,某種程度上來說,圓方是沒什麼見識的,一直呆在窮鄉僻壤,說是和尚,其實一直幹着山賊的勾當,基本沒離開過那一片,來到這麼大的城池看花了眼也能理解。
乾脆了,牛有道順便讓他多見識一下,習慣了下次自然就不會這般,於是熱鬧的地方也會鑽上一鑽。
然而有句話叫做冤家路窄!
途徑一家門面很氣派的商鋪時,牛有道免不了看了眼上面高掛的招牌,上書「玲瓏閣」三字,再看門口裝飾和楹聯,大概判斷出了是家出售奇珍之類的商鋪。
既然經過了這裏,牛有道也有心看看裏面都賣些什麼東西,然還不等他從街對面走來,便愣住了。
玲瓏閣門口守了兩個人,不斷左右打量着四周,其中一人和牛有道的目光對上後,也愣住了。
這人不是別人,圓方也認識,正是牛有道曾經的同門『好師兄』之一,在南山寺放過的陳歸碩!
至於陳歸碩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和宋家脫不了干係。宋九明有三個兒子,長子宋全在燕國朝廷為官,三子宋舒在家,還有個老二宋隆,如今在趙國為遣趙使,是為大燕常駐趙國的外交人員。
金州刺史在趙國也屬於擁兵自重那一類,對於敵國的這種人,燕國是喜聞樂見,巴不得趙國下面的封疆大吏都是這種人才好。對於這種人,燕國是巴不得拉攏聯動的,海如月四十壽,作為燕國的遣趙使者,焉能放棄迎逢交流的機會?
不管宋家和牛有道之間有什麼恩怨,宋家身為保皇黨中的重要一員,滿門富貴寄於燕皇,自然是盼着大燕好的。於是宋隆親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