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送那幅畫離去的黑牡丹則是滿眼的依依不捨,她還沒看夠,還沒仔細看過,就這樣拿走了。
炭筆不好用,弄了一手的黑,牛有道去小間內洗了洗手,出來後見黑牡丹還是愣愣神遊的樣子,不禁呵呵一樂,「看來你挺喜歡這畫。」
他自己估摸着也應該喜歡才對,現在看到黑牡丹的反應後,他更放心了。
黑牡丹看他的眼神變得無比溫柔,還是那句話,「道爺,真的送給我麼?」
牛有道:「畫的是你,不送你送誰?送給老熊還是我自己留着?」
黑牡丹二話不說,走到一旁將夥計送來的酒給開了封,倒了杯酒,雙手捧上,一切盡在不言中。
牛有道舉杯喝了,很認真地問道:「假如這幅畫不是送給你,而是賣給你,十萬金幣你買不買?」
黑牡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又搖頭道:「十萬金幣我可買不起,如果我手頭寬裕,肯定會買。」
圓方撇了下嘴,覺得黑牡丹在拍馬屁,這畫好看歸好看,可誰會花十萬金幣買這東西,腦子有病還差不多,十枚金幣他也許會考慮一下,十萬不可能!
黑牡丹說到這,似乎有點明白了牛有道之前說的『賺錢是什麼意思』,疑惑着問了聲,「道爺,你想靠畫畫賺錢?」
「靠畫畫賺錢?」牛有道啞然失笑。
如果畫畫能改變猴子和老熊的想法,如果畫畫能讓宋家放棄仇恨,如果畫畫能解決一切麻煩,他倒是不介意。
奈何這東西只能讓沒見識過的人新鮮一時,觀賞的東西終究是觀賞的東西,面對利益的時候,一幅畫未必有一碗飯的誘惑力大,搖頭笑道:「我不賣藝!」
客棧夥計一出門,快步來到了客棧大堂,直接進了櫃枱裏面,「掌柜的,你看看。」
「什麼?」掌柜的疑惑,目光盯向他攤開的畫卷,待看清其中的內容後,愣了一下,「這是黑牡丹?」
一眼就認出了畫的是誰,關鍵是畫的太寫實了,和那種彰顯朦朧意境的水墨畫完全是兩種不同風格。
「沒錯。」夥計點了點頭。
掌柜的將畫拿到手中,兩眼放光,端詳着嘖嘖稱奇道:「這是個什麼畫法?哪來的?」
「乙子號房的那位客人給黑牡丹畫的,我送酒進去的時候親眼所見,就拿了支木炭當筆,唰唰在紙上……」夥計把自己所見的情況詳細講了下,說明是客人讓他拿去裱的,說完後,試着問了句,「這新鮮東西要不要拿給後面看看?」
掌柜的目光閃爍,小心將畫卷了起來,吩咐道:「裱的事不急,你先在這看着,我去見見總管。」
「好!」夥計點了點頭。
掌柜的拿着畫迅速離開櫃枱,快步去了客棧後面的城堡……
園林內,黃恩貴和師弟崔遠徘徊着,觀察着四周,尋找目標。
櫃枱那邊應該有目標登記的房間號,奈何兩人不敢過問,問了櫃枱也不會告訴他們,只能是慢慢尋找。
找了好久,沒線索,兩人也不可能一間間去敲門,真要那樣做了,只怕立馬要被邀月客棧給盯上。
目標想必是要出去的,兩人正準備到客棧門口守株待兔,崔遠突然碰了一下黃恩平的胳膊。
黃恩平順他示意的方向看去,隔着林木間的間隙,兩人見到雷宗康從對面樓上的一間屋內出來了,又開門進了隔壁那間。
「走,找他去。」記下了房間的黃恩平低聲招呼一聲。
崔遠拉住了他,「師兄,直接找上門不妥吧,師叔不是不讓打草驚蛇嗎?」
黃恩平盯着那間房道:「他們既然是抱了那人的大腿,不至於連起碼的客氣都沒有,進門連門都不敲,正主應該不在那屋內,正好找他確認一下消息。」
崔遠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觀點。
兩人遂出了園林,上了對面的樓,注意着四周,靠近了雷宗康消失的那間房的門口。
慢慢接近時,趁着四周無人注意,黃恩平突然開門而入,崔遠隨後跟了進去,迅速入內關門。
屋內,雷宗康正站在窗前面對窗外思緒飄忽,有點憂慮黑牡丹的決定,今天那位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