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之後,叔叔嬸嬸都出門了。留下源稚女和還沒有起床的路明非。
源稚女打開電視,調到新聞頻道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
哪裏有災,哪裏出訪,哪裏好人好事。都沒什麼大事。源稚女起身去廚房拿了個蘋果回來繼續看。
零零碎碎的事情流水一樣從屏幕上閃過去。都是一些沒什麼新意的事情。直到最後一個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這個二線城市的一個大項目落址,方向在距市中心不遠的一個小郊外。風景挺美,有山有水。鏡頭一閃而過的是一個公車站,車還沒來,站牌下站了一個白色長風衣的女孩,小腿纖細,穿着羊毛的小巧皮靴。黑色的長髮飛出一縷。鏡頭兀轉的一瞬間,他就認出了這個女孩。
悠揚的小提琴樂曲在佈置精美的房間裏緩緩流淌,帶着悲傷的余嘆。偌大的房間和只有一張八仙桌,和玲琅滿目的酒。
扎着玫紅色領帶的中年人坐在上位,手指輕輕在八仙桌的細釉桌面上叩着。黑髮黑瞳,眉眼裏帶着溫和與內斂。
秒針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12,他也收回手,緩緩的閉上了眼鏡。傍晚的陽光從隨意拉上的窗簾縫隙中落進來,落在房間邊角的柜子上,那裏擺着一個純白色的相框,照片上的女人長髮捲落,白色長裙和背後蔚藍的大海相互映稱,顯得女人更加膚自貌美,腰肢纖細。難得的好天氣,陽光灑滿海面,也讓女人的眼神溫柔的不像凡塵。
古樸造型的鐘「噹噹當「的敲響,重複而固定的節奏帶着難言的魔力,像是打開通往地獄之門時,那牆上的搖鈴,那修長的更聲。
「你來了。」中年人緩緩睜開眼睛,溫潤如墨的黑色瞳孔一瞬不瞬的看着八仙桌下位的孩子。
目光談不上溫柔和敵對,只是透出一股的疲憊在裏面,看的人心頭一緊,難過的很。
仍舊是那個精美的房間,細小的塵埃在陽光中懸浮,乾躁的空氣中古老的酒香微微飄蕩,酒架是上好的紅木,掛幅書畫也是名家之手。
這份寧靜的氛圍此時卻帶着一點點不安的因素,就是那個下位的孩子,歲的年齡,清秀好看的臉蛋,一身黑的燕尾服,戴着純白的手套,不像是參加宴會的客人,卻像是哪裏過來演奏音樂的小音樂家。
孩子臉上卻沒有半分的嚴謹和緊張,笑嘻嘻的模樣像是一個純真的孩子,好看的嘴角里隱約能夠看見尖尖的小虎牙。
這應該是一個備受寵愛的孩子,出自名門貴族,修養極好,也很熱愛音樂。
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輕輕點在桌子上那張反扣的照片上,原本的音樂也更加舒緩起來,卻不是這曲子原本的曲調。自從中年人睜開眼睛,房間裏就出現了孩子和照片。
孩子似笑非笑的看看他,毫不畏懼他手邊的手槍。中年人似平也沒有要幹什麼的想法,雙手交叉疊放在腿上,同樣是難以捉摸的笑容:
「你終於願意出現在我面前,和我談談條件了。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你害怕的事情了。」
「我並不是來和你談條件的。你們沒有資格。不論走過多少年,人類,混血種,都不可能改變命運。」
「那你為何派那個漂亮的小姑娘來接我,還親自來見我。」中年人已經上了四十,眼角帶着一點歲月的痕跡。但是說話的時候,還是有種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的感覺。
「麻衣已經從大學畢業幾年了,不算什么小姑娘了。如果不是你們夫妻感情不錯,倒是可以讓麻衣跟着你。」孩子看似說的認真,可是眼底卻是戲謔的味道。
中年人搖搖頭,在心裏笑了笑,那個日本女孩一眼就知道是個手腕強硬,做事乾淨利落,既驕傲又聰明的人。要是能挖給兒子就好了。
他在暗處看着的時候,一直覺得兒子身力人能用的人太少了。加圖索家的少爺,老楚的那個兒子,還有陳家那個瘋瘋癲癲的小女孩,都太有主見,不合適兒子。
「你說我們不能改變命運,可是總歸命運由我們自己的選擇決定,龍王可以改變過去,我們也可以寫出自己的未來。」
「能知道這麼多,你們兩個人去了那裏?」
「當然,從一百年前開始,我們就想着去裏面看看了,如今技術終於達到了,我找不到不進去的理由。如果你要因為這個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