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處,有一株古樹倒地,樹葉早已敗盡,便是連枝幹都所留不多,僅剩些許粗壯的及軀幹留下。
眼可及見的,其軀幹中,有無數玄妙道則好似溪水,在潺潺流動。那種道則,便是連如今的王不凡見之都不敢觸碰,一旦觸碰,可是比之先前被侵入體的純正佛性傷害還要甚。
古樹下方,有一根枝杈扎入地下,而後又從不遠處破土而出,剛剛展露新芽。
此際,它正努力揮動着身軀,向古樹軀幹中的那些流動的道則比劃着,「毀掉它們,我就可以離開了。」
顯然,它正式那株咿咿呀呀的小悟道樹,或者說是老樹新生。
這流動的道則該如何去毀?自己的靈力道則法理在其面前,根本就像是注入大江中的一滴水,想要掀起風浪都不可能,更遑論在其間搞破壞。
左思右想,王不凡覺得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上一試,至於能否成功,他自己也沒有把握。
「有點心痛啊!」
王不凡心下戀戀不捨的,將紫府內蘊積的兩滴神秘液體中取出一滴,注入了流動的道則之內。
這兩滴液體,除卻當初斬殺巫賢時留備的那滴,還有這五年中剛剛才新生出的一滴。若論其珍貴,估計關鍵時刻都能以命相當。
但為了賺取菩提樹,他決定拼一把。
不得不說,那神秘液體確實有着不可小覷的威能。
便是連那種可戰佛祖的無上存在所遺留的道則,都不能將它同化,反倒還被它開始侵蝕。
眼可及見的,在神秘液體滴入後,流動道則開始,好似燒開的熱水一般,有煙霧繚繞。
煙霧,自然是蒸發,而蒸發則意味着那道則在漸漸變少。
「好,你果然有辦法,再來一盆,快呀,再來一盆!」
小菩提樹激動的催促着,王不凡眉頭卻是連續跳動。
還再來一盆,你當這是洗腳水?若是有一盆這神秘液體,老子早就把嘯荒界給打穿了!
無視小菩提樹的強烈要求,他繼續注視着神秘液體對道則的破壞。
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雖然道則的確在變少,可神秘液體也在漸漸消弭,最終失去侵蝕的力量,反被殘餘道則所同化。
「這買賣,好像虧了!」
望着被大幅度侵蝕削弱的流動道則,王不凡暗暗腹誹,無奈搖頭。
於是,第二滴也是最後一滴神秘液體,被他注入到了古樹體內,霎那落於道則之中。
在王不凡的期待下,沒有任何意外的,古樹體內流淌的道則盡皆被毀。
「太好了,太好了,恢復自由身嘍!」小菩提樹歡喜雀躍,「你等我一下。」
說完,它即開始了疾速的成長,從巴掌高,變化為蒿草高,繼而又長到竹竿一般高,只是身軀還有些個瘦弱,如同成年人手臂粗細。
與此同時,古樹殘軀開始萎縮,肉眼可見有裂紋乍現,整棵樹化為了燒火劈柴的木頭一般,乾枯死寂。
片刻後,小菩提樹將古樹體內所有殘存的本源之力全部汲取,而後徹底於其斷絕關係,化出新的根莖,展開了新生。
「我走!」
稚嫩的聲音剛剛響徹,遠處便響起『砰』的一聲,王不凡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某個小傢伙想耍賴皮趁機逃遁,然後撞在了他早就佈下的禁制上。
「哎呦!」
菩提樹化身稚童,光着小屁股蛋,捂着腦門跌坐在地。
「你不信任我,你是個卑鄙的小人,你心中不光明!」
小傢伙咿咿呀呀的指責着,王不凡大為無語。
「我將你解救,你拔腿就跑,結果撞到了禁制上,現在反倒還責怪我不信任你,你覺得這合適嗎?若說心中不光明,我覺得咱們倆半斤八兩吧?」
小傢伙想了想,委屈道:「我只是試探你而已,看看你有沒有以真心待我,我沒想真跑。」
王不凡可沒有多餘的心思陪這株一心想逃跑的菩提樹逗悶子,於是他徑自講了一個故事。
「從前佛祖欲收服一位魔王,魔王口頭上答應,但暗地裏卻反悔,然後他死了。」
故事講完了,這便是王不凡想要告訴小傢伙的——
第五百零五章 我要吃糖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