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空曠的府主大殿內,唯有戚夫一人。
他面相猙獰,近乎扭曲,怒火熊熊,幾欲將那殿頂都掀開。
當初逃回的那九人,縱使哀聲求饒,卻依舊被他所全部轟殺。不戰而逃者,尤其是在面對紫府中境者時不戰而逃的他們,在其眼中就是廢物,徹底的廢物!
那譚武易也是個廢物,愚蠢的廢物!
通過其身上的陣法,戚夫已然發覺了當日所發生的一切。譚武易竟然因為區區的寶藏而被蒙蔽了雙眼,以至於落到王不凡佈置下的陷阱中,更為王不凡所一力擊殺,這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擁有如此般愚蠢的狗,戚夫為之感到丟臉。但即便那狗再愚蠢,可也是他戚夫的狗!
「世人皆知,譚武易為我戚夫的一條狗,而你這混賬東西竟然敢將之打殺?好,很好,非常好!」
『好』之一字的背後,蘊積着何等的怒火,無人可知。
但王不凡卻是知道,如今即便戚夫的怒火再盛,卻是也拿他沒有了絲毫辦法。唯一能被掌握要挾他之人,僅剩下雪長通,但其女雪輕嫣背後還有真仙的存在。
他倒是殷切的希望戚夫可以趕緊把雪長通給綁了,只是戚夫想必不會那般的愚不可及。
傷勢盡皆癒合,王不凡琢磨這一戰,耗費簡直是太大了。
須彌戒指中收藏十數年的煉器材料盡皆揮霍一空,又耗費了上萬的上品靈晶,自己還搭上了近百年的生命本源之力用於恢復肉身傷勢……
世人只見他越境擊殺了譚武易,卻不知他耗費到底有多麼的巨大。這般巨大的耗費,便是譚武易那個死貨空間蛤蜊內的資源都不夠彌補。
但王不凡認為,只要能為邰老收一點利息,值得。更遑論,那十數年所積攢的材料煉製而出的數百件下品元器,再轟殘譚武易之餘,其內的精氣卻是被他所吸收,也不算完全浪費。
至少,體內又多開闢了一座多些的法陣。
如今,體內已然僅剩六十八座法陣尚未開啟。
「六十八座啊!」
聽着不多,但細想想,十數年積攢的材料才好不容易煉製出數百件下品元器,然後全部爆掉才點亮了一座多一點的法陣。剩餘的六十八座法陣,又該積攢多少年?根本不可想像!
「該走了。」
念及當初與塗上進定下的半年之約,如今已然過去了三個月。雖然剩餘時間還很充足,但度過修魔者與修真者兩相連接的通道時,他可不信戚夫那個老東西會沒有準備。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還有件事情需要去做,那便是前往天劍門,拜祭邰老。
身化流光,王不凡往天劍門所在處疾疾而飛。
天劍門,依舊是那般的萬劍聳立,劍意凜然,遠遠的整座島都如同一柄仙劍,傲立擎天。
化身為他人模樣,王不凡在與唐一劍聯繫過後,悄然登島。
很快,他便與前來迎接的唐一劍相見。
「對於邰老一事,我心有愧疚。」
唐一劍的面色很難看,如同凡人數日不曾休憩一般。
身為修士,他當然無需休憩,但此際如此般的滄桑憔悴,想必也是因為邰佑道身死而難過。
「無需愧疚,該愧疚的人是我才是。」
王不凡面露苦澀笑意,隨即在唐一劍的帶領下,往當日邰佑道自爆之地行去。
路上,兩人談了很多,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唐一劍在談,談論王不凡是如何將譚武易給斬殺的,這在他唐大門主的心裏,簡直是個不可開解的疑團。
對於唐一劍,王不凡沒什麼可隱瞞的,將事情經過簡略告知。
許久,唐一劍嘆道:「夠狠!」
同樣身為元法中境者,他完全可以想像被數百件下品元器和上品靈晶引爆是何種悲慘下場。
很快,他們即來到了當初爭奪燭耀元器爐所在的廣場。
廣場之上,此際已經有區域被唐一劍給封禁。
「我猜到你會來此拜祭,所以已經將此地給封禁。」
進入其中,有巨大的深坑存在,空氣中隱約還有肆虐的靈力在涌動,因為被封禁的緣故久久不曾散去。
鮮血已然隱入地面化作烏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