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不凡的話,修嬞就知道了很多事。
她知道了王不凡因某種緣故復活了,她也知道了王不凡對她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全部都瞭然,她更知道了王不凡絕不會放過她。
但是——
「現在同為靈湖下境,我身聚八煌之力,而且還擁有那賤人給的護體戰甲與半步下品靈器抹月刀。想殺我?你還是想想自己能堅持多久吧!」
「只要我將你徹底擊殺,再埋入墳內,任誰也不會知曉你復活過。想想真是可笑,你竟然要死在那賤人所給的抹月刀下,真是諷刺啊!」
「王不凡,你錯了,錯在不該當着我的面復活,讓我有機會將你斬殺!」
「你為何不說話,是在後悔麼,後悔自己的魯莽與衝動?晚了,無論你如何的哀求,我也不會饒過你。在我這,我從不會留下任何威脅,從不!」
修嬞氣勢一路攀升,極致處,長發飛舞激揚,血肉外翻的面頰更顯猙獰,如血獄厲鬼臨世!
灰褐色的黿紋戰甲護住前胸後背,赤紅色的抹月刀緊握手中。修嬞,好不威風!
望着威風凜凜自以為戰力悍然的修嬞,王不凡如望白痴。
這看白痴一樣的目光,深深刺激了修嬞。
她如瘋魔般癲狂怒吼,「送你上路!」
抹月刀如天際划過的流星,拽着一條長長的赤紅焰尾,咻然而至,直劈王不凡的眉心正中。那霸烈的架勢,不將他一劈為二絕不罷休。
「就這點本事還敢叫囂?!」
王不凡不躲不避,輕輕抬起手臂,只聽得『咣』的一聲響,抹月刀就斬在了他手臂上。
鋒銳的抹月刀斬裂了他的衣袖,卻連他手臂的皮膚都未曾割裂分毫,甚至連印痕都難以留下。
「不可能!」
修嬞失聲尖叫。
當她看到王不凡以手臂擋刀時,她臉上都露出了痴諷的笑意。徒臂阻擋半步下品靈器,腦袋在地下埋久讓潮氣浸了吧?
只是當刀鋒與手臂發生碰撞時,修嬞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還非常離譜。
不僅絲毫未傷及到王不凡,反倒是她握刀右手的虎口處被劇烈的震盪感所撕裂,鮮血順刀而流,使得那把抹月刀更加妖艷流光。
「我不信你不死!」
抹月刀破風而斬,橫切王不凡腰身。
腰身是人身上最柔軟處,防禦力也是最薄弱的地方。修嬞想要一刀建功,斬殺面前這個令她震驚的妖人!
是的,妖人,此刻在修嬞的眼中,能以手臂硬抗半步下品靈器的王不凡,就是個妖人。
「啪!」
手臂迅速抽回,將抹月刀夾在腰身與手臂之間,難以到動彈分毫。
隨着腰身一轉,『砰』的一聲,隨即就是抹月刀的半截刀鋒墜地的聲音響起。
王不凡望向修嬞的目光中,儘是如望螻蟻般的不以為意。
「我斷你刀,不是怕你砍殺我,而是怕你砍壞了我的衣物。在我眼裏,我這身衣服可要比你那把什麼抹月刀要金貴的多。」
抹月刀,半步下品靈器。之所以稱之為半步,是因為限於煉器手段它不能灌注靈力,但自身鋒銳性又與下品靈器相同。
對於靈湖下境的修真者而言,這樣的武器已然是最強力的同時也是最奢侈的存在。
然而在同為靈湖下境的王不凡眼中,這種廢物兵器,還真不如他那件蔽體的衣服有價值。
「刀砍不死,那我就以拳力轟殺你!」
修嬞揮拳而出,如龍出海,似蛟出洞,裹挾烈烈風勢,攜四千斤巨力而來,其勢不可謂不霸烈。
「轟殺我?你可真敢大言不慚。」
修嬞的拳頭直襲面門,王不凡只是如揮手驅逐蒼蠅般,就輕易將那隻攜帶四千斤巨力的拳頭拍落在地。
沒錯,是拍落在地,拳頭在地上!
「啊!!!」
修嬞痛聲狂吼。
在王不凡手掌拍到的一瞬間,她只感覺到仿佛有天地間的一柄重錘敲擊而下,然後,她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喀嚓』聲。
直至看到墜落在地的斷臂拳頭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臂處,已然空空如也,僅剩鮮血潺潺,骨茬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