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口,黑着一張臉走出來劉副隊目光陰鶩。
旁邊的小警察陪着小心問道:「劉隊,說不定那種蟲子的毒醫生也看不出來......」
「放屁!什麼蟲子!」劉副隊咬牙罵了一聲。蟲子,哪有什麼蟲子,醫生的診斷結果,明明就是高溫燙傷!高溫燙傷,哪裏來的高溫?怎麼弄出來的高溫?這很詭異,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有人故意整他的!這個人,不是紀國華就是慕容歡顏那個死丫頭!
紀國華不至於,他就說了那麼幾句話,也沒有聽說紀國華是那種一有點不爽就會做出什麼事報仇的人!
那麼只有可能是慕容歡顏?
加上慕容歡顏之前就跳出來指責他,就像他欠了她五百萬似的!明明他並不認識她!
「去,給林元的家屬透點消息!」劉副隊捂着貼着紗布顯得很可笑的嘴,有點兒含糊不清地說道:「就說,有人弄大了他們女兒的肚子,結果又跟某一高中剛畢業的複姓女生在一起,就是因為那個女生才發生了這一樁命案!」
小警察聽得心驚,「可是,劉隊,這樣,這樣,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別說他們是警察,就算他們不是,也不能這樣隨意地中傷一個女生,不能這樣將本來就已經有些情緒失控的死者家屬的怒火引到那個女生身上去啊!
劉副隊陰鶩地看着他:「怎麼,你想當新世紀好警察?以保護市民保護弱者為己任?」
他的話說得很是諷刺,讓那小警察不得不低下頭去,劉副隊這個人陰險毒辣,只要不順着他的意就是得罪了他,以後他會對你做出什麼事誰也想不到。所以他們幾個從來沒有叫過他「劉副隊」,都是叫他劉隊,因為知道那個「副」字是令他多麼痛恨。在他們隊裏,要分清涇渭有一個很容易的方法,叫劉開源劉副隊的,那就不是他們這一派的,如果是叫他劉隊的,那就必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他們這一派的人都認為,江遠雖然現在是正隊,而且年輕有為,但是無論如何也敵不過陰私手段奇多的劉開源。
站隊,也不過是一種無奈之舉。
當然,也有一些人是認同劉副隊的行為處事的,就像是上回去慕容歡顏他們餐廳里處理那一樁事情的那幾個人。
現在聽着劉副隊這諷刺的話,小警察哪敢反駁,立即就點頭道:「我們怎麼可能那麼傻?這就去,這就去。趁着現在林元的家屬剛剛到H市,情緒最是激動、又還不明真相的時候,最容易挑撥起他們的怒火。」
「滾蛋,誰讓你去挑撥?身為警察,你能隨便出現去亂說什麼?」劉副隊瞪他一眼。
「是是是,劉隊,這些我們知道的,放心,有合適的人。」
這小警察所說的合適的人,好死不死,正好是上回那個垃圾的阿婆的兒女們。
那一家人沒有是心思正的,接到消息之後,幾人就偷偷問了,「給多少錢?」小警察自然也不是自己來的,叫的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只將這些話偏偏地轉述了一遍,然後說了林元那些家屬落腳的地方,這幾個人倒都機靈得領悟到了要他們做的是什麼事。
他們做這些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帶來什麼後果他們不關心,只關心有沒有錢。
阿婆的兒女都好賭,有點收入都拿去賭了,這才弄得一個兩個都已經幾十歲卻一事無成,家不成家。
小警察的親戚悄悄地摸出一隻信封來,阿婆的大女兒一把搶了過來,只在手裏掂了掂就心中明了,露出了笑容道:「放心放心,我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小警察的親戚點頭離開。
在狹小的陽台隨便搭出來的一張小床,撿垃圾的阿婆蹲在床邊數着一堆空飲料瓶,抬起頭來,囁囁地說了一句:「你們做這種事會有報應的......」
一隻硬塑料大水杯一把砸了過來,正砸中她的額頭,她的大女兒橫眉指着她怒罵道:「你這老傢伙是不是要詛咒自己兒女?什麼叫報應?要報應也是你擔着,你生我們出來,不就得替我們擔着?閉上你的嘴,要是說出去讓別人知道了,你這老傢伙先去死!」
老人有點兒驚恐地看着她,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姐弟幾人商量了一下就出門了,有人給錢,坐計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