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此來,是來奔喪的,還是來爭位的?」賈逵擲地有聲的問道。
葉柯掃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我乃魏王嫡子,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賈逵大呼道:「先王屍骨未寒,冠軍侯就想爭位?不怕天下人恥笑?」
「天下未定,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而謀動干戈於邦內。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
「先王視君侯為北方長城,威懾塞外胡族,哪知道先王還未合眼,君侯便入鄴城爭位。於私不孝,於公不忠,先王九泉之下,亦不能瞑目矣!」
賈逵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見葉柯一句話都答不上來,臉上不禁浮現輕鬆的笑容:「魏王在世之時,便已立世子之位,公子丕何當繼位,君侯忠孝之名播於天下,必不使中外為難!」
他這一席話說完,跟隨他的文臣都紛紛點頭。
「賈大夫,不愧諫議大夫,言辭犀利如刀,冠軍侯一句話都辨不出來。」有人低聲喝彩道。
「那是,賈梁道性情剛直,便是先王在時,也能秉忠直言,忠言聞於大眾,烈節顯於當時,雖古之直發、據鼎,罔以加也。冠軍侯雖然勇武,到底不善言辭!怎是他對手。」另一人低聲笑道。
畢竟對方是曹魏宗室,先王嫡子,世子親弟,文官們打心眼裏瞧不起武將,可是表面上卻拿出應有的禮節對待他。
賈逵看葉柯面色如常,卻是依舊不發一言,便上前一步,苦口婆心的勸道:「昔日始皇帝傳位公子扶蘇,卻被胡亥勾結趙高李斯,殺兄謀位,結果短短數年,強秦便灰飛煙滅,此前車之鑑,請君侯三思。」
葉柯理都不理他,回頭對陳更道:「大軍入城!」
賈逵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說了那麼多,冠軍侯還要帶兵入城,這還了得?當初董卓帶了區區三千兵馬入洛陽,結果殺少帝,臥龍床,天下大亂,諸侯紛起,這可是殷鑑不遠啊!
要知道冠軍侯勇武無敵,比董卓呂布加一起還要駭人,天下人還沒有擋住他腳步的人。這樣帶兵闖進宮中,成何體統?
賈逵一邊跟着葉柯馬前一路小跑,一邊道:「君侯,當初你在鄴郡城下匹馬破高幹大營,血漫腳背,漳水為之一紅,難道今日還要重演當日慘劇不成?」
「聒噪。」
葉柯微微一皺眉,然後輕輕一揮手。
「啪!」的一聲。
賈逵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打中一般,整個人倒飛出去,頭上高冠被打了一個粉碎,而他接連撞倒十幾個人,一直飛出了十數米,纖毫必備的掌紋出現在他左側臉上,掌印深深,赤紅如血。
周圍頓時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沒想到,葉柯說動手就動手。
要知道,這可是當朝諫議大夫,俸祿兩千石,當世名臣,可殺不可辱的存在,即使是曹操當日威風赫赫之時,面對他也是和顏悅色,從不黑臉,更別說動手打人了!
「你……你……敢打我?」
賈逵顫抖的摸着半邊臉,指着葉柯顫聲道。
「你再多說一句,孤就殺了你。」
葉柯面色不動,淡淡的吐出這句話。
哪怕賈逵平時有再鋒利的言辭、可以口吐蓮花,天花亂墜,但此時卻不敢再出一言。葉柯下手太果斷了,直接一巴掌便摧毀了他的驕傲和自信!
是的,他是俸祿兩千石的大臣,官高位顯,威望傳播於海內外。
可是他面對的卻是冠軍侯曹彰,他是曹操嫡子,是來爭位的,自然一出手便要行使雷霆手段,殺雞儆猴,這哪裏是還講什麼仁義道德?忒也可笑!
跟隨賈逵一起來的議郎們,見到葉柯悍然出手,不由心中一驚,不敢在小跑跟隨,悄悄地散了去。他們雖然掌議論,可那是在朝廷制度下的行動,自然不願和葉柯這樣的武夫交手,畢竟葉柯是先王嫡子,真箇有身份有地位有能力奪取魏王之位的。
先前葉柯蟄伏幽州,不與滿朝文武結交,眾人便以為他好欺負,可是哪裏想到,先王棺木剛到鄴郡,他便抵達城下,人家甫一出手,便擊傷斐名海內外的名臣賈逵,其他人名聲地位都不如賈逵,膽氣自然也不如,哪裏敢上前送死?
葉柯帶領五千精騎,一路行進到魏王宮門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