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太過分了!」
「你怎敢如此?」
「施主恐怕入魔了吧,古往今來,從未聽說有人將寺廟進行軍事管制!」
「這裏是我等僧人棲身之作,沒了靜念禪院,能去哪裏遮蔽風雨?」
「夏公何以對我佛門如此大成見?」
葉柯一句話說完,頓時引起和尚們的憤怒,他們紛紛叫喊,或者恐嚇,或者軟言相求。
葉柯冷哼一聲:「真是笑話,你們乃是僧人,只要出家修行,心中有佛,何處不能安家?再說洛陽一帶,遍佈寺院,何處不能掛單?」
「當年佛祖弘法,破衣爛衫,赤腳持缽,吃百家飯,穿百衲衣,睡於樹下,打坐林中,春夏秋冬,不着金銀,絕無奢侈之舉。怎麼讓你們出去掛單一段時間,就叫苦連天的,算什麼佛家子弟?」
「莫非這裏是個賊窩?」
葉柯的話甫一出口,也不多麼大,立刻清清楚楚的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正在聒噪的僧人都是不由得心中一驚,不約而同停止了叫喊。
高挺俊秀的和尚依舊雙手合十,他旁邊一個和尚怔了一下,語氣變得緩和許多,「夏公,你攻打洛陽,乃是凡俗間的爭鬥,何苦要波及我等方外之人?」
他嘆道:「我等出家之人,不敢參與凡俗間的打打殺殺,只求太平度日。夏公甫一到此,便要徵收寺院,奪我祖產,趕我僧人,這分明是與我等有深仇大恨,還請施主說個緣由。」
葉柯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劉黑闥縱馬上前一步,一臉不屑:「和尚,你甭說的這般可憐,你們這個淨念禪院僧人眾多,地產廣大,乃是洛陽最大的地主,比當年楊家的皇莊都要多,如今天下大亂,餓殍遍地,你們不但視而不見,反而放貸收租,向不留情,這等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還有臉說慈悲心腸!」
「我呸!」
這段話本來是葉柯教他他的,在心裏背的極熟的了,但此刻說出,引起心**鳴,又見這群和尚毫無觸動之情,一個個穿的披金戴銀的,最後氣憤之極,狠狠地唾了他們一下。
「阿彌陀佛。」那個高挺俊秀的和尚突然開口說話了。
一群和尚面上齊齊一驚,不由自主回頭看去。
因為他正是靜念禪院的方丈了空,因為修煉閉口禪多年,眾人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說話。
那個和尚面色如常,說道:「葉施主,自古以來,滅佛者魔,葉施主難道想做滅我佛門的大魔頭」
「放肆」
所謂主辱臣死,劉黑闥勃然大怒,面色雄渾,怒喝咆哮:「大膽狂賊妖僧,竟敢在夏公跟前無禮!」
「阿彌陀佛,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這位將軍着相了」
葉柯冷冷一笑:「都說佛門中人不事生產,專修善辯,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想來你就是修煉閉口禪的了空吧,縱然你能修的返老還童的臭皮囊,也無法使時光倒流,就這麼一會兒,已經過去一刻鐘了,現在還只剩下三刻鐘時間!」
淨念禪院的和尚人人臉上立刻浮現怒色,了空和尚勸解道:「貧僧勸葉施主一句,少造殺孽多積功德,來世定當大福大貴……」
「哈哈……」
了空話音未落,葉柯猛然仰天長笑,猶如大海之潮波濤洶湧,又像轟天雷聲滾滾而來,葉柯身後的三千鐵騎還沒怎麼着,剛才還氣勢兇悍的和尚,卻是突然間臉色大變,齊刷刷的,猛然噴出一口熱血,
只是了空面色如常。
又一瞬間,轟雷般的笑聲停止,葉柯面色恢復平靜,淡淡的道:「軍中行事,輪不到你了空嘰嘰歪歪吧?反倒是你們,不事生產,還要教徒供奉,竟然還把持國家錢財命脈,耗費國民精神,楊堅倒是弘佛揚佛,死後不久,華夏就成了這個模樣,難道當年釋迦摩尼傳法,就是教你們這般毀教滅國的?」
聲音不大不小,平平淡淡,卻是清晰傳遍周圍十里每個人耳中,不光是寺院門口,包括寺院裏面正在做功課的,遠遠站着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全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葉柯的這些話
葉柯對體內真氣的掌控精微,徹底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全場死寂。
第一四四章 靜念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