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不可能。」喪鐘瞪着眼前活蹦亂跳的死侍,道,「我親眼看着飛機被炸成了碎片,你已經死了才對。」
「啊,說起那件事,那可真是傷透了我的心,老兄。」死侍一拍腦門,而後像個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了起來,「嘿!我忽然覺得你說得對,這個獨眼的傢伙上次想要殺了我們,我們該給他點顏色瞧瞧!」
但下一秒,他又語氣一變:「可是你不覺得這傢伙很有趣嗎?瞧瞧他那張傻乎乎的面具,兩邊根本不對稱,哈哈哈!」
喪鐘看着他一個人在那兒自娛自樂,不自覺地再次攥緊了拳頭,不禁動起了把這個賤兮兮的傢伙再殺一遍的心思。
「好吧,我們達成共識了,老兄。」死侍湊近到喪鐘面前,道,「考慮到你我關係那麼緊密,上次的事就一筆勾銷好了。順便一提,區區一枚c4外加萬米高度的墜落可殺不了我們,如果你還想再嘗試,恐怕得再下點新功夫了。」
「我可不記得我們關係什麼時候緊密過了。」
「啊,你當然不記得!」死侍一拍腦袋,「但一定要說起來,咱們還是兄弟呢!不知道哪位神經搭錯了的傢伙看到了喪鐘以後,驚呼『嗨!這個人物的形象真是絕了!咱們公司也得有個類似的人物!一個牛逼哄哄的超級僱傭兵!』於是『噹噹』!我就誕生了。」
「你tm在說些什麼胡話?」喪鐘冷冷道。
他當然沒法理解,因為死侍和他不同,死侍知道自己是一個虛構出來的人物,甚至還知道自己是以眼前這個喪鐘為藍本虛構出來的,所以才會這樣吐槽。
喪鐘又一擺手:「好吧,算了,這個問題不重要。回答我的下一個問題——你又跑來這裏幹什麼?」
「是一份工作,威爾遜先生。」
回答他的卻是陰影中藏着的另一道人影。那是個一身黑西裝的傢伙,身材偏瘦,但能夠看出其身板相當健壯有力。他用黑色頭罩包裹住了整個腦袋,臉部畫着一道鮮紅的「f」標記。顯然,他是剛剛才進來的,因為如果他一早就潛伏在邊上的話,他身上那濃烈嗆人的古龍水味早就該把他暴露了。
喪鐘一皺眉:「所以這位穿着神阿尼瑪、噴了一桶的古龍水、臉上還畫了個蠢爆了的『f』的傻逼是誰?」
「你可以稱呼我『紅怒』,你的新僱主。」這人卻對喪鐘的不敬絲毫不生氣,淡然地說道,「就目前而言,你才是這個房間裏唯一的死人,威爾遜先生。」
「什麼意思?」
「你的所有藏身據點都已經廢掉了,包括你準備應對緊急事態的安全屋和隱蔽所。你所有的銀行賬戶全數清空,包括那些你自認為沒人知道的。」
紅怒的語氣平淡無奇,就像在敘述着一件完全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事,但他每說一句話喪鐘臉色便陰沉了幾分,最後幾乎像要滴出水來。
停頓了一下後,紅怒又補充:「我最近僱傭了你,當然你已經不記得我們曾經見過面,這也是一開始就說好了的。」
「我們什麼都沒說好過。」
「不,那是現在的你這麼自以為而已。」紅怒道,「我和你之前商定了一次任務,一個敏感到你甚至沒聽說過的任務。行動前我親自給你服下了一種即使是你的再生能力也沒法抵禦的暫時性失憶藥物,清除了你這一周內的記憶。」
「老子可沒答應過這個。」
「你答應了,價值兩千五百萬的黃金讓你心動了。」
紅怒說到這兒,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金屬的小膠囊,遞給了喪鐘,道:「喝下它,這是種神奇的複方吐真劑,應該能讓你恢復記憶了,然後我們就能看看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看來這就是那個傻帽奧德修斯想幹掉我的原因?」喪鐘問,「負鼠的確提示過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看來和我來俄羅斯後執行的某項我不記得的任務有關。」
「是的,他也想幹掉我。」紅怒說,「你的任務還沒結束,奧德修斯必須被阻止。我知道你討厭和韋德組隊,但他是這個世上唯一和你能力並肩的傭兵,希望你們可以好好合作。」
喪鐘反感地瞥了死侍一眼,後者又已經懶洋洋地躺回了沙發上,一手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