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楊一山企圖用眼神示意,可惜邱紀是一個榆木腦袋,老實承認:「不懂,不聽。」打了個哈欠又想倒頭睡覺。
楊一山死活又把他拽起來:「不是!你聽我說!我最近天天想着這個事情,我睡都睡不着,除了你沒人可說了!」非逼着邱紀聽他說心事。
邱紀揉了一下眼,不耐煩地吐了一個字:「說。」
楊一山說:「有一個人特別關心我!跟別人都不一樣,有什麼東西都想着我。我覺得吧……」
邱紀歪頭:「誰啊,我?」
「不是說你!我是打個比方!」楊一山好氣又好笑,繼續往下說:「一開始我覺得有點奇怪……」
「長什麼樣的?」
「挺好看的,所以我看了他還會臉紅……」楊一山回過神來,「哎你別老是打斷我啊!聽我說!」
看來哭包春心萌動了。邱紀沖他擠眉弄眼,拖長聲音:「哦——你繼續。」
楊一山說:「後來他對誰都好,我心裏真的有點難過。」
邱紀在心裏排查是哪個美女啊,是不是女隊的方穎?長得挺好看,也特別關心他,她對誰都好啊!
「你喜歡上她了吧?」
楊一山有點發愁:「我也不知道,你幫我分析分析。我現在天天都想見他,天天見了還不夠,每天晚上還翻手機。」
邱紀冷不丁想到自己晚上翻林橋的照片,一口氣沒上來,轉念一想:「不對,你半夜看手機……有感覺了?」意有所指往他下面看了一眼,被楊一山惱火地打回來。
「很神聖的感情!你別這麼污!」像楊一山這種運動員,比純淨水還純。這些運動員們大晚上別說開車,早開起高鐵飛機了!百無禁忌,也是楊一山還會臉紅:「我是,很簡單地,很單純地看!」
哭包:「我還臉紅。」
邱紀大笑:「你這人!見林指導都能臉紅。」
「不是!我老想抱他。」
邱紀想着自己在賽場上還想抱林橋呢,「那不算什麼。」目光往他下邊一掃:「哪種抱?」
「很單純的抱!!!!」
「我說的也是很單純的——」邱紀直嘆氣,全世界都污只有我最純,又加重了口氣:「抱。」
「還有一次,我跟他……是那種氛圍……」楊一山抓破頭想形容那一種旖旎曖昧的感覺,想不出來,費力地比劃了兩下:「那種。」
邱紀心裏咯噔一下。他心裏模模糊糊,感覺楊一山說的每一句話,自己都能準確對號入座。說實話,自己最近也很不對勁,腦海里上演着各種「不可描述」頭腦風暴。
邱紀忙一抬手:「行行行,懂。」
楊一山問:「哎,你說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不是!」邱紀幾乎是條件反射,喊出口又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哦,你那是感激,感激懂了吧。」
楊一山孤疑地看了他半天:「感激?不會吧……」
「感激。」邱紀的口氣不容置喙,他一邊說服哭包一邊說服自己:「是感激。」
看楊一山不信,邱紀也不躺着了,索性坐起來:「我再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
楊一山也嚴肅起來:「你問。」
邱紀一點點靠近:「你做春.夢的對象是不是他?」
「……」
「是吧?」
楊一山紅着臉,沉默好一會才點點頭。
邱紀往後一倒,輕輕鬆鬆地抱住後腦勺:「你肯定喜歡『上』她啊。」他稍微鬆了一口氣,自己還沒做春.夢,那是不算喜歡林橋的。
第二天早上,邱紀一覺醒來,伸手摸了一把床單。
涼乎乎,粘稠的,白色……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無法迴避的液體,想起昨晚那個夢,以及夢裏的林橋……身材真好。
邱紀沉默半響,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靠!」一根針似的,戳破了長久以來的迷霧。
霎時之間,一切大亮。
過了幾天,某個論壇冒出了一個帖子。
樓主是一個新註冊的號【誰把邱紀這名字註冊了】發了一個帖子,標題是「本人邱紀,寫我文的人進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