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畫風着實有些荒誕。
沈大小姐雖說不是什么小純情蓮花女,但也不至於沒羞沒躁到闖進男人的浴室里,甚至還一股腦的抱住了正淋浴中的男人……
雖說她還穿着衣服,問題是,宋大少的身上可是連半塊布料都沒有。
這極度毀三觀的女流氓行徑,就連資深老司機宋大少都吃不消。
不過,除了初始的驚訝,很快的,宋世誠也稍微冷靜了下來,尤其感覺到沈一弦在懷裏瑟瑟顫抖的身子,儼然明白了什麼。
事實上,他不止明白沈一弦來找他的目的,而且在很早之前就預料到她會落到這般處境了。
只不過,他還是低估了沈國濤的冷酷無情。
他實在沒想到沈國濤剛出院,就對親閨女『下狠手』!
先是借刀殺人,然後就是鳥盡弓藏!
沈一弦幾乎用命保住的家業,到頭來全給沈國濤以及沈一柱做了嫁衣裳!
換做任何人,面對此情此景,都會傷心欲絕。
更何況,利用她的人,還是曾經視之為依靠的至親。
宋世誠嘆了口氣,一手關掉了淋浴開關,一手抱着她的後腦,柔聲安撫道:「沒事,別人把你當棋子,不還有我把你當寶麼?好了,先別哭了,有我在,不會有誰能再欺負到你了。」
沈一弦又伏在他的胸膛前啜泣了許久,忽然兩條藕臂滑了上去,攀住宋世誠的脖頸,抬起已經分不出清水還是淚水的玉容,微喘了一小口氣,神色淒清的喃喃道:「世誠……愛我!我要你好好的愛我!我要把我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你,只要你別背叛我,好不好……」
話說到這份上,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如果換做那位偉光正的衛道士們,興許還會佯裝矯情一下,但對於宋世誠來說,都已經是送到嘴邊的肥肉了,自然沒有再吐回去的道理。
再則,如今的沈一弦正處於極度脆弱混亂的狀態,急需一個發泄的口子,把那些該死的情緒給宣洩出去。
既然都你情我願了,什麼趁不趁人之危的,who-care?
一吻下去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沈一弦的衣衫陸續滑落,從浴室一路到臥室的床邊。
最後兩人雙雙滾在了鬆軟的大床上,隨着一聲清婉嬌細的嚶嚀,開始了一輪興雲布雨……
…………
等喘息聲漸漸平息下來,驀然傳來了一陣「啪嗒」聲,煙霧漸漸在房內瀰漫。
「給我一根。」
看見沈一弦慵懶的抬起白皙玉手,宋世誠就把剛點燃的香煙遞了過去。
「我有潔癖你又不是不知道……」沈一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還是接過了那根煙,開始小口小口的抽起來。
「我們剛剛都這樣了,你還有必要講究什麼潔癖。」宋世誠打趣道,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我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女性,總該有正常的心理和生理需要,這是沒辦法的事兒。」
沈一弦並不像沈孝妍那樣,完事之後還會躺在宋世誠的身上纏綿悱惻、體味餘韻,她一如既往的傲嬌冷酷,叼着煙翻身下床,拉開衣櫃,隨手從裏面挑了一件白襯衫套在身上,一邊系紐扣,一邊淡淡道:「再說你剛剛正好洗完澡,我勉強還能接受。」
「………」宋世誠一陣無言以對,半響之後,嘆息道:「真是勉強你了。」
宣洩得差不多了,沈一弦的情緒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捋了一下凌亂的長髮,邁着白皙如脂的長腿,趿拉着拖鞋,走到落地窗前,胡啦一下,拉開了窗簾。
然後,她就光着腿,駐足在窗前,一邊優雅的抽着煙,一邊眺望着城市燈火。
昏暗的光暈之下,那雙開過眼角的黛目更顯渙散迷離。
這是沈一弦從來不曾在外人面前展露的一面,也是宋世誠覺得她最具魅力的一面。
不得不說,一個漂亮的女人,赤着雙腿,穿着男士白襯衫,站在酒店高層的落地窗前,抽着香煙、沉默深思的模樣,真是很美。
但沈一弦的沉默並沒持續多久,等煙頭抽到一半的時候,她很冷清的說道:「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麼翻盤?」
宋世誠沉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