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瓦礫間,烏老卓然凝立,只是眼角卻在不停抽動。方才那一擊看似被他抵擋了過去,其實已將他先前苦心佈置的符文大陣一舉破去,連帶當年修建皇宮時那位正一道高手佈下的風水聚龍大陣也擊毀殆盡。
計都災星一擊,已有元嬰級數的威力,又自高空墜落,摻雜了無量墜星之力,堪比法相級數全力一擊,烏老也是有兩座大陣作為抵擋、屏蔽,才不至於手足無措,饒是如此,為渡過這一劫,尤其庇護皇宮內太子與眾大臣性命,還是格外耗去了他三成真氣。一面加緊吐納,匯聚靈機滋養己身,一面放出靈識搜索那幕後的罪魁禍首。
這一擊可謂驚天動地,霎時之間京師中騰起十餘道光華,齊齊往大內趕來。如今兩軍交戰,無論玄魔兩道目光皆匯聚於此,一旦有甚麼風吹草動,果然驚起無數漣漪。唰唰唰!先到是三道遁光落地,正是商奇、喬淮清與秦鈞。當初惠帝做水陸道場,欲求長生仙藥,玄門正宗三大派便遣了這三人前來,如今靖王叛亂,居然又是這三人前來。
商奇與喬淮清半路還去了一趟北方蠻國,本意是刺殺蠻軍主帥,引出魔教埋伏於其身邊的棋子,順手殺之,免得魔教在北方蠻國之中佈局搗亂。誰知卻引出了吉達、佘玉華與祁飛三位高手,吉達更是當場發瘋,要用冷焰奪魂幡吸盡數十萬蠻軍陰魂,祭煉道法,若非凌沖大發神威,險些就要陰溝翻船,葬身於北國。
二人在祁飛神出鬼沒的劍術之下狼狽不堪,等到祁飛被凌沖逼走,這才脫身,總算蠻軍主帥也自身亡,此行倒也算是達到目的,當即返回京師,誰知屁股還沒坐穩,就聽震天巨響,皇宮險些坍塌了。
大內皇宮乃是大明權力中心,玄門正道不欲改朝換代,至于靖王之亂,只當是一場胡鬧,鎮壓下去便了,加之各派耆宿長老大多閉關練法,無法出頭,才派了幾位金丹真人出來彈壓。
商奇三個當即趕來,就見大內之中瓦礫遍地,狼藉不堪,好在幾處重要的核心之地絲毫無損,惠帝、太子與一乾重臣無恙,這才鬆了口氣。秦鈞落足大內之地,本是一派憤怒,但偶然瞥見一處處千年前遺留的正一道法陣殘留,腦中轟然巨響,仿佛有甚麼遠古的記憶在逐漸甦醒,怔怔立住出神。
烏老見商奇三人到來,認得是正道高手,袍袖一拂,眨眼無蹤。商奇喝道:「前輩慢走!」那老道分明修為極高,一身道氣,自然是玄門高手,但周身法力波動晦澀,輕易間瞧不出根底,正要喝問幾句,誰知其倒也乾脆,轉身便走,不及阻攔。
烏老圖謀大明國運龍氣祭煉法寶之事,萬萬不能走漏風聲,不然就是大禍臨頭。與計都災星硬拼了一記,真氣鼓盪,也要尋個靜謐之處調養一番。既然正道之人趕到,這一堆爛攤子自然就甩給了他們。
商奇也算久經大陣,經驗十分豐富,見了皇宮大內慘相,猜到暗中出手之人志在惠帝與太子,當即喝道:「兩位師弟,莫要管其他,只專心守好惠帝與太子的安危!」喬淮清當即道:「我去守太子!」縱身而去,卻是耍了個心機,惠帝昏厥多日,危在旦夕,但有甚麼風吹草地,隨時可能翹辮子,若他是魔道之人,必定先殺惠帝,畢竟把握來的大一些,相形之下,保護活蹦亂跳的太子就要安全了一些。
商奇豈不知他的心眼?也懶得計較,心念一動,頭頂浮現一面銅鏡,有神火繚繞,正是苦練的一面丙火神鏡,一個閃身,已來到惠帝的寢宮之前。惠帝昏倒之後,臥病不起,從未醒轉,朝中漸漸傳說怕是挺不過這一難了,許多惠帝的心腹還指望其忽然醒轉,直至靖王大兵圍困,這才息了心思,死心塌地為太子做事。太子雖然巴不得這個老子趕緊歸天,卻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孝子的模樣,遣太子日夜照料,又命大內禁衛嚴密把守,免得甚麼人衝撞了聖駕。
方才那一擊,將宮前把守的禁衛震死了一片,還好不曾波及到宮內,惠帝依舊躺在龍床上昏迷不醒。商奇落在宮前,正要支使秦鈞去文淵閣瞧瞧一眾臣工如何,就見秦鈞忽然大叫一聲,腰間一柄短劍出鞘,身劍合一,直上雲空,頭也不回的去了。
商奇暗罵一聲,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臨陣脫逃,但也沒時間去追問,心頭泛起重重警兆,一團星光突兀出現,橫撞過來。商奇有丙火神鏡相助,一團神火當即燒下,想要抵擋
章五零七 商奇着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