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山開裂倒塌,着實是亘古未有之事,方圓萬里之中,無數人流蜂擁而來,欲要一探究竟。這幾日正一弟子還要忙着解釋阻擋,着實焦頭爛額。
好在三日之後,沈朝陽與秦鈞風塵僕僕趕回,見師門遭此大難,俱都怒火攻心。他二人頗有才幹,這些年又收下不少弟子,此次盡數帶回,果然將門中打理的井井有條。
張隨堅與張隨真見大勢已定,便要閉關清修,修補道基。凌沖這幾日也幫忙不少,前來辭行。張隨真道:「何必着急便走?不若多留幾日。」
凌沖道:「長景道人已然伏誅,晚輩還要將九火照天爐送回門中,不敢耽擱。」張隨堅道:「長景伏誅,凌師侄居功甚偉,先前老道也賴師侄舍了兩株先天靈根,才得活命,我曾有言在先,你送來九火照天爐,自有天大的好處與你,不可食言。」
凌沖推拒道:「張前輩言重了,不過舉手之勞,不敢居功。何況晚輩還得了七道先天雷符,正可與太清門傳承比對,也算抵過了。」
張隨真道:「那怎麼成?我們將北辰神雷傳你,也得了你所贈太清門雷符,如此一來,倒是我正一道佔了便宜,若是傳揚出去,說本門還要從後輩手中算計好處,讓我大兄面子往哪裏擱?」
凌沖推辭不過,只好說道:「既然如此,長輩賜不敢辭,就任憑兩位前輩賞下些好處罷!」張氏弟兄對望一眼,反倒犯難起來。正一道大難剛過,連山門都給人轟碎,一時之間也拿不出甚麼珍奇之物。
凌沖是太玄掌教弟子,又是太清門掌教,有法寶隨身,眼力自是極高的,唯有法寶、道訣之物方能算是珍寶,能酬謝其所為,但正一道的傳承絕不可傳與外人,滿門上下也僅有正一三寶三件法寶,又如何割捨得?
兩位老祖念頭轉動,面上同時泛出苦笑。凌沖瞧在眼中,開口道:「正一道大劫剛過,正是百廢待興,晚輩也不敢奢求甚麼天材地寶,若是兩位老祖允准,晚輩欲求兩位老祖為晚輩出手一次!」
張隨真目中神光一閃,沉聲道:「你要殺誰?」凌衝要純陽老祖出手,所殺者必是長生之輩,此事可大可小,若是要殺魔教中人倒還罷了,若是讓張氏弟兄殺正道老祖,那可說不過去。
凌沖嘴唇翕動,說了一個名字,又道:「兩位老祖放心,此事就算東窗事發,也只算在我太玄頭上,絕不與正一道扯上干係。家師證道之前,已召集各位長老,欽點晚輩為太玄下代掌教,晚輩今日一言,自有大道印證,若有食言,叫我死在天劫之下!」
這個毒誓發的極重,修道練氣之士,無論玄魔,對誓言之事瞧得極重,輕易不肯口出誓言,只因此言出口,便有冥冥之中氣數對應,若食言而肥,必遭反噬。
凌沖肯口發毒誓,倒令張氏弟兄稍稍打消疑慮,張隨堅沉吟道:「那人干係太大,我弟兄出手難免留有痕跡,原本不該答應。但今日本門承你情分極大,你又肯獨立承擔,罷了!便允你這一次,你要動手時,只消飛劍傳書而來,我與隨真自然前去!」
凌沖大喜,再拜稱謝,得了張隨堅金口玉言,他要做的一件大事可謂必成。張隨真道:「既然大兄答應,我也不會反悔,就讓朝陽與秦鈞送你一送罷!」
凌沖辭別兩位老祖,由沈朝陽與秦鈞兩個送出正一山外。凌沖問道:「二位久在京師,不知我陳師兄可好?」沈朝陽道:「自是好的。」
秦鈞憋不住話,說道:「還能不好?陳紫宗大人如今權傾朝野,滿朝皆是其門生下屬,皇帝之命連皇城都出不去,他要造反,只需自家坐上皇位便可,比靖王當年可要威風的太多!」
凌沖默然不語。沈朝陽道:「陳師兄一心為民,祖上又是從龍功臣,自不會謀朝篡位,秦師弟言重了。」
秦鈞哼了一聲,說道:「陳紫宗挾天子以令諸侯,只封了我師兄弟兩個一個國師的空號,並無實權。凌沖,今日是你當面,我將話挑明,若真有一日,陳紫宗舉旗造反,我秦鈞第一個不答應,那時可莫怪我不念你我的情分!」
凌沖苦笑道:「陳師兄是我師兄,我不好管束於他。不過若我執掌太玄,必會約束他所作所為,還請兩位放心。」若他登上掌教之位,連惟庸都要惟命是從,何況陳紫宗?那時若是陳紫宗敢篡位謀朝,凌沖
章1091 煉化噬魂魔念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