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艷笑道:「等星使降臨,你的屍骨都寒了,我們怕甚麼?難道星使還能責怪我等不成?」口中調笑,手上不停,一隻高有百丈,身披五彩的碩大雉雞星神顯現,一雙喙子尖銳如飛劍,帶動惡風,狠狠啄下!
城守府巨坑之中,陡然升起一頭長有百丈,威風凜凜的巨狼,口如血盆,一爪將雉雞星神掀翻,正要將雉雞脖頸咬斷,冷不防一旁一頭筋肉墳起,通體湛藍的兇惡猿猴大步奔來,一拳搗出,將奎木狼半邊狼臉打爛!
又有一頭爍火流光,昂首高啼的昴日雄雞飛起,探出一雙雞爪,將奎木狼死死摁住,胃土雉與參水猿兩尊星神趁機聯手殺來,四尊龐然巨物就在奎城之中肆無忌憚大打出手!
星宿魔宗修士若是修成星神,大多舍了別的手段,對敵時最喜用星神出戰,畢竟星神是星光所煉,皮糙肉厚,運用起來最是爽利,就算被人打傷打殘,也不過運用些苦功祭煉回來,比道門修士的元嬰,還要小心翼翼護持長成,化為法相,高明的許多。
四位脫劫級數的城守在城中肆無忌憚的交鋒,奎城之中便遭了殃,房舍傾塌,殿堂倒伏,沙塵瀰漫。有許多奎城弟子睡夢之中不是被參水猿一腳踩死,便是吃昴日雞真火燒死,死得不明不白,糊塗不已。
管艷三人有備而來,上來便全力出手,務求最短時限將喬牧打死,只要這廝一死,就算星使降臨,木已成舟,總不能為了一個死人怪罪三位實權城守罷?
四人翻翻滾滾鬥了半日,眼見金烏升起,竟還未將喬牧打死。管艷驚駭叫道:「喬牧,你這廝果然深藏不露!」喬牧立身奎木狼之上,縱然星神被打得千瘡百孔,奄奄一息,仍自氣度從容,喝道:「你們這幾個廢物要殺我,總要有兩個為我陪葬!」
袁水喝道:「事到如今還要使離間計麼?兩位莫要上他的當!」落念催動昴日雞,真火遍灑,幾乎將奎城付之一炬,咯咯笑道:「今日已是騎虎難下,難道還有回頭路不成!」
管艷喝道:「正是!喬牧已是強弩之末,正該一鼓作氣,先將他殺了,再去對付童虎那個小畜生!」斗到如今,四人都打出了真火,管艷身為主使之人,自要以身作則,暗一咬牙,胃土雉雙翅一扇,登時風雲大作,無數亂石如雲,憑空生出,劈頭蓋腦打向奎木狼。
喬牧叫道:「管艷你這賤人要拼命麼?老子陪你玩玩便是!」奎木狼狼頭之上陡然現出一輪星光,卻非只奎宿一家的星力,而是白虎七宿星力雜陳,尤其每一道星力皆是純厚無比,七道星力融匯成了一團,就聽其中虎吼連連!
袁水面色大變,叫道:「不好!這廝暗中截取七城星力,竟然要借我等壓力成就白虎真身,萬萬容他不得!」原本到了法相脫劫之境,便可融合七宿之力,修成白虎星神,但此處小千世界中代代相傳,未必非要修成白虎法相不可,精修一門星神,亦是前途廣大。
尤其七宿之力五行雜陳,要強行融合,兇險極大,歷代死在這一關上的高手不少,前車之鑑,白虎世界中極少有人肯凝聚白虎法相。不想喬牧隱忍至斯,偷偷凝練了其餘六宿星光,有雄心要闖一闖白虎法相之關!
那一團混茫星力化為一處渦流,將奎木狼與喬牧真身盡數吞沒了進去,袁水催動參水猿星神,一拳又一拳,橫擊而出,打得渦流震顫,卻始終攻不破其中星力防布,反而起了錘鍊之功,使星力更加凝固。
管艷尖聲叫道:「一起上!若是被他衝破了關卡,我等都要死無葬身之地!」落念哼了一聲,昴日雞與胃土雉兩大星神聯手參水猿,圍着星力渦流便是一通亂捶亂打,聲震虛空,甚麼都顧不上了。
三位城守圍攻喬牧初始,童虎便有所感應,見四尊星神亂戰,哪敢去湊熱鬧?有多遠跑多遠,頭也不回衝出奎城,一口氣逃入了胃城之中,闖入一處宅院,隨手將其中之人盡數打死,藏了起來,一面感應奎城方向法力震動,一面瑟瑟發抖,罵道:「媽的!流年不利,你們要打要殺隨便,可莫要牽連上老子!」
等到喬牧強行融合七宿星力,欲求修成白虎真身之時,童虎更是嚇得毫無風度,幾乎將頭埋入地下。其紫府之中,凌沖對晦明童子道:「看來星宿魔宗之中也未將真正的法訣傳給這些小千世界,不然一個區區白虎真身,如何修煉的這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