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年,天裕的所有大事都交給我做主了,特別是他期間生了一場大病,他見我懷着身孕帶着孩子都能將國事應付自如,就徹底放下心來。」
聶風華嘆息一聲:「人果然是不能慣的,那父皇后來的病呢?」
「其實算起來他這個病也應該算在我頭上。」白皇后再次苦笑,「他病好了,卻日益懶散,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丈夫變成這般沒有上進心,所以不斷地逼迫他跟我一起處理政事,可他不甘心,於是不停地着涼,或者爬上爬下摔壞自己身上某處,一次又一次以後,他病得一次比一次嚴重,而我則一次又一次地對他失望。」
聶風華能理解她的心情,一個自己抱以了很大希望的男人,最後自甘墮落,為了讓自己的妻子幫自己擔起原本應該是屬於他自己的責任,竟然如此卑劣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為了推卸自己的責任,他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愛惜,最可笑的是,這個男人膽小到連自殺都不敢。
「很可笑是不是?」白皇后看着聶風華,「現在想來真的是很可笑,可當時的我,竟然傻乎乎地接過他手上的玉璽,答應他我一定會幫他將天裕治理得比他還好,就算放棄了他,我也絕不會放棄天裕。」
聶風華接了一句:「其實他要的就是你這樣一個妻子,這樣一個承諾,他太了解你了,知道以母后的個性,一旦答應下什麼事情來就一定會信守承諾,絕對不會違背。」
「是啊,就是為了這份承諾,我努力讓自己變的喜怒無常,沒有人可以摸清楚我的喜好,沒有人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白皇后目光悠悠往窗前看去,好像在看她之前幾十年走過的路,「我武功還算不錯,卻刻意隱瞞了下來,因為我知道我的孩子們還小,通達王虎視眈眈,長安王實力雄厚,我必須要想辦法活得長長久久才能將這國家治理得更好。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怕死,非常非常怕。」
她的雙手圈住自己的胸前,緊緊地抱住,似是這秋季的涼風已經足夠侵蝕她的周身,讓她渾身從內而外散發着陣陣寒意。
聶風華有些敬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殘忍似乎變成了隱忍,她的驕奢yin逸在那瞬間變得合理起來。
「那麼母后對九皇叔又是怎樣的感覺呢?」聶風華想知道這一點,非常迫切。
因為她很想知道,經歷這麼多事情之後,到底眼前的女子還有沒有能力再去愛一個人。
而這樣的女子,其實是值得別人去好好愛惜的,如果她能敞開心胸的話,那便是再好不過的結局了。
「他很好。」白皇后良久吐出三個字,「曾經,我將他當做我浮出水面的最後一根稻草,而現在,我卻發現」
「發現什麼?」
「其實他是一搜很穩很穩的船,我坐在上面,似乎並不用擔心會再次溺水。」
「所以,母后說接受他,是真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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