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蕭齊被銀月國扶植的匪眾拖着漫山遍野地跑,大潤西邊群山環繞,地勢險要,實在太適合打游擊,特別是祖祖輩輩都在那裏生活的人們,對那些小道暗道都摸得十分熟絡,他們時不時糾集百八十號人,沒事就偷襲一下蕭齊的軍營,殺上十幾二十人就立刻逃跑,掩入蒼茫叢林之中。
蕭齊雖然也有本地導遊,但卻並不能短期內將軍中各人都教得熟悉這裏所有的道路,這和這裏的匪眾不同,他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導遊。
「現在的蕭齊一定煩躁的很。」聶風華一臉淡定地談着別人最難受的事。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女人已經鍛煉到極高境界了。
「也許可以讓他更煩躁一些。」司徒乾知笑。
聶風華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你做了什麼?」
「你猜呢?」
「目前能讓蕭齊更煩躁的事大概就是他和聶菲兒的婚事。」
「秦王蕭雲最近和你那位菲兒妹妹走得很近,聽說有人見過他們坐同一條船游湖。」
聶風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蕭雲不錯啊,他們二人是表親,若是成親,倒是可以親上加親。」
「但這顯然是往端王殿下臉上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啊,剛剛畫像風波還沒停歇,現如今還鬧出這樣的事。」
「他們原本就是表哥表妹,就算一起游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此時此刻這件事就顯得十分敏感了,若是再被有心人利用一番,那就有好戲看了。」
司徒乾知盯着她看:「你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
「不然呢?」
聶風華問完這句忽然皺了一下眉頭:「難道……不是嗎?」
司徒乾知搖頭。
「那麼,是……他?」
「他確實越發有手段了。」司徒乾知看着她,「有幾分上位者的樣子了。」
聶風華點點頭:「這也正是我想要的,自古上位者都應該斷情絕義,也許孫纖的死成全了他。」
「你還真以為他能成千古一帝麼?」司徒乾知有些不同意地搖搖頭。
「我不關心這些,誰有本事當上大潤皇帝都是我的合作者,我的目的只是想要針對現在在龍椅上的那個人而已。」
「那你為何不跟我合作?」
「你?」聶風華愣了一下,「你能嗎?」
「如果我說我能呢?」司徒乾知的表情那麼認真,聶風華的心忍不住都顫抖了起來,難道這就是她一直在追求的事實真相嗎?
見她忽然不說話了,司徒乾知長嘆一聲:「軍營還有事,我過去一趟。」
見他匆匆離去,聶風華卻是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知道他一直在提醒她,暗示她,但她始終不願意往深處想。
也許她骨子裏還是一個小女人,想要自己騙自己罷了。
真等到了那一日再說吧,現如今依然按照她的計劃來,反正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但她卻希望自己的計劃永遠都不要變才好。
深吸口氣,卻見黃冰匆匆跑來見她:「王妃,玉心姑娘來了,說要見你,看她的樣子似乎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