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宸失憶這件事,裘蘭並不知道,她想不到看起來挺正常的一個人,居然是一個失憶人。
她驚訝了片刻後問:「失憶有多久了?」
蘇以男如實道:「一個月前我在安縣的護城河救下沐風的,打那時起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對以前的事情沒有半點記憶。」
裘蘭又問:「當時,他的頭部可是受了傷?」
「這個……」蘇以男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不確定道。「我只發現他的手臂上有傷,並沒有去注意他的頭部。」
沐宸卻對蘇以男說:「有受傷,當日我醒來感覺到了,只是沒有告訴你而已。」
裘蘭解釋道:「大部分失憶都跟頭部受到重創有關,要麼是受到外界的刺激而選擇忘記某些事情。不是其一便是其二,這樣吧,我先給沐風看一下他頭部受傷的地方。」
蘇以男問:「都過去一個月了,還能看得出來嗎?」
裘蘭笑了笑,說:「我可是神醫,沒有我看不出來的傷口,哪怕你的傷口痊癒得一點疤痕都沒有。」
蘇以男驚愕,真不愧是神醫!
接近響午時,裘蘭她們已經來到了蘇家人給沐宸安排住的客房。
裘蘭讓沐宸坐在一個凳子上,然後她拔下了他冠起來的那一半髮絲。
當青絲滑下胸肩那一瞬,蘇以男看呆了,這個男人真是美得像個妖孽,讓她的心又不安分地跳動起來。
她一直在問自己,自己上沐宸,是不是因為他的外表?
裘蘭仔細給沐宸檢查起來,雖然沐宸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愉悅的清香,想要擾亂她的神志,但作為一個大夫,給病人看病時精神高度集中,是不會受太大影響的。
過了一會,看到她停止了檢查,蘇以男問:「蘭姐姐,怎樣了?看到傷口嗎?」
裘蘭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嗯,看到了,為了排除他的失憶是否跟他的頭部受到重創有關,接下來,我要做的,是把他顱骨內的積血排出來。」
蘇以男聽懂了,「是積血壓迫了他的神經導致的?」電視上也都這麼演的,看來失憶症跟頭部受到重創有很大關係。
裘蘭說:「可以這麼說,但具體是不是因為這個而導致他的失憶,還得等我把他顱內的積血排出來再做決定。」
說到這,裘蘭問沐宸:「我可以現在給你治療,你怎麼想?」
為了早點向蘇以男坦白自己的家世背景,哪怕治療失憶這關像上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辭。
他眼神堅定地點點頭,「現在可以動手!」
「好的。」說罷,裘蘭轉向臉色已經出現擔憂之色的蘇以男。「七兒,我現在開始動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回去慢慢等我們消息,不着急。」
裘蘭的醫術,蘇以男是相信的,但這個年代沒有先進的設備,誰知道一會裘蘭給沐風拿血塊的時候會不會失敗。
她擔心地問:「蘭姐姐,你有萬全的把握嗎?沐風不會怎樣吧?」
「七兒,相信裘蘭,也請你相信我,我能挺過來的。等我恢復了記憶,你不知道我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沐風笑着的安慰,反倒讓蘇以男鼻子酸澀,她走過去抱了抱他,臉頰觸及他的髮絲,讓她更加難以割捨這個擁抱了。「我的確很想知道你的來歷,但活着比什麼都重要,你一定要挺住知道嗎?我等着你。」
開顱手術太可怕了,而且還是古代人操作的開顱手術,讓她不擔心才怪。
沐宸溫柔地拍了拍蘇以男的後背,「聽話,回去睡一覺,說不定睡一覺醒來我已經好了。」
之後,蘇以男十分不舍地離開了房間。在她關上門的那一瞬,裘蘭也已經讓沐宸躺在了事先準備好的木板床上了。
但蘇以男並沒有回去休息,一直在房間外等着。
從響午等到了深夜,期間下人來通知吃飯,蘇以男都沒有離開過客房門口半步。
夜深了,冷風吹來吹去,她冷得蹲在門口,縮着雙肩抱着手臂。
她從白天擔心到了晚上,一直沒看到裘蘭出來,她甚至好幾次都想去敲門的,但又怕影響到治療,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在等待期間,她猜測過他的身份,殺手?俠客?安縣人?或者……衙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