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飯後,蘇以男和蘇狂一起回凌煙閣了。
裘蘭一直在肖氏的房間裏觀察着肖氏的病情,以防病情有生變,蘇以男用晚飯的這段時間她沒離開過這裏。
她的晚飯,是蘇狂離開前讓下人送到肖氏的房間的。
蘇以男和蘇狂走入房間,遠遠看向床榻那邊,肖氏已經醒來了,正倚靠在床欄和裘蘭說着話。
這肖氏生病時的模樣,已經夠風華絕代了,這清醒後,臉色紅潤了,容貌氣質更是驚為天人。
雖然在蘇七兒的記憶中,蘇以男對肖氏的樣子早已熟悉,可真正親眼見着肖氏,她才知道什麼叫大美人。
這,才叫大美人,美得沒有半點瑕疵,美得讓同樣身為女人的她都驚嘆不已。
肖氏病後的第二個月蘇狂才回到府里的,那時肖氏已經是昏迷不醒的樣子,說起來他已經守在肖氏床邊已有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對蘇狂來說,簡直是過了好幾世一樣。
看到她醒了,表情還是如水一樣的溫柔,蘇狂幾步便跨到床邊,甚是激動而又心疼地握住肖氏的手,「阿煙,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肖氏柔柔一笑,有些虛弱。「誰沒有生病的時候,老爺不必說對不起,蒙老爺這般不離不棄,讓妾身深感欣慰。」
說到這,肖氏的目光緩緩落在還站在房門口那邊的蘇以男身上,眼底深處瞬間被淚水濕潤。
見肖氏的視線始終停在蘇以男身上,蘇狂很是不舍地放下肖氏的手,「你們娘倆已有三個月沒見面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晚點再來找你。」
起身後,蘇狂對裘蘭說:「裘大夫,麻煩你為我夫人的病勞累了一天,想必你已經很累了,我已讓低下的人給你安排了住處,請早點歇着吧。」
蘇狂和裘蘭一同出了房間後,蘇以男輕步走到床前,向這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的女人甚是乖巧地喚了聲,「娘親。」
只不過是睡了一覺,沒想到醒來時,女兒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相比於以前的蘇七兒,與今日的蘇以男有何不同,那便是這身裝扮了。
以前的蘇七兒,雖然身為蘇家七小姐,但她穿的衣服不僅陳舊,且色彩暗沉,比府里的丫鬟穿得還窮酸。
如今,蘇以男這一身潔白的衣裳,不僅為以前的蘇七兒添了氣質,更把她精緻的身材襯託了出來。
好似從一個灰姑娘,變成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子。
肖氏再也忍不住以淚洗面,傾身過來,用盡全力一把把蘇以男擁入她懷裏,聲音帶着哭腔,「孩子,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啊!」
蘇以男偎在肖氏懷裏,神色複雜。
在蘇七兒的記憶中,蘇以男發現,自蘇七兒懂事以來,在人前,肖氏鮮少擁抱蘇七兒的,隨着蘇七兒的長大,肖氏在人前對蘇七兒越發的搭不理,這也給蘇家人提供了欺負蘇七兒的機會。
蘇家人認為,只要不把蘇七兒趕出家門,不管他們怎麼欺負蘇七兒,肖氏從來都不管自己女兒的,哪怕自己的女兒受了多大的委屈。
但是在人後,肖氏卻常常痛苦地告訴自己的女兒,要頑強地活下去,能忍則忍,不要輕易得罪人。
蘇以男不懂,自己的女兒受了那麼多委屈和苦痛,只要肖氏向蘇狂一提,那麼蘇七兒這個七小姐會在蘇家過得風生水起的,為何肖氏卻從來不管不問卻又要求自己的女兒處處隱忍?
難不成,這與蘇七兒身上背負的那個什麼使命有關?
過了許久,有一個問題,蘇以男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娘親,我親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