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鹿野山之北不到四千里,兩位紫衣神師,踏入了一處地窟之內。
此間邪獸成群,聞風而動,可隨着這二人靈壓掃蕩,頓時那諸多邪魔,紛紛驚恐退避。
這二位卻未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走探索,以靈能感應四方。直到半個時辰後,二人深入這地窟三百餘里,地下一千八百丈處,他們的耳旁,才傳來了一聲輕喚:「在此地!」
這二位聞言,都是精神微振,往那聲音的來處尋去。然後僅二十里不到,他們就見到了一間簡陋無光的石室。
此處別無他物,就只有一個人影枯坐於室內。附近還有一座陣法,卻並無什麼防禦之能,只是為鎖住這裏的腐爛惡臭。
二人中為首的一位,名喚李師真,此時靠近之後,亦覺難以忍受。當望見這人身上,那諸多腐爛的瘡口時,以及肌膚之上,那無數黑色的線條之後,更覺厭煩。
可職責所在,他還是走到了這人的身前:「你高元德也是第四天柱,竟被宗法相傷到這地步?」
「被宗師兄的七毒神木劍斬傷。」
高元德面上黑氣縈繞,神色確是淡然,對自己的傷勢似乎全不以為意,也不覺痛苦:「天見惑我心神,靈天以靈壓術鎮我,以一敵三,無可奈何。」
「倒是諸多藉口!」
那李師真一聲冷笑,隨後卻驀然兩個耳光,重重的甩在了高元德的臉上,隨後神色傲然的,俯視着高元德,
「這是主上讓我賞你的,你可心服?」
高元德的唇角溢血,頭也被那李師真的手扇到微偏,他卻毫無反應,微斂着眼:「一切謀劃,皆由你等。我早對你們說過,宗法相此人性烈如火,哪怕玉石俱焚,也絕不會將大軍拱手相讓。按照約定,這次無論成敗,你們都需將」
可他話未說完,就被李師真一腳重重踢在了臉上,整個人就如沙袋,重重的撞在後方石牆,隨後又無力癱倒。
「這次的事情,可與宗法相無關!你倒還有臉說?如今就因你這廢物,我家幾十年謀劃都付諸流水,」
李師真冷笑着繼續走上前,重重的踩住了高元德的一隻手。
「何況你現在這模樣,說是喪家之犬,都是高看了你!憑什麼與我家主上討價還價!」
他的腳下在此刻驀然用力,隨着一陣『咔嚓』的聲響,高元德的這隻臂膀,頓時出現不自然的曲折。
只是高元德的胸膛,雖是急速的起伏着,可他的臉上,卻如死人一般的平靜,
李師真將他這隻手,完全踩斷之後,才似無趣,把腳收回,轉而將兩枚玉瓶,丟在了高元德的身前。
「這是主上讓我帶來的丹藥,可以療治宗法相的毒傷,你得感恩。嘿!也對,你這無情無義之人,說什麼恩德,豈非是荒唐?總而言之,儘快把這毒傷養好,你這身本領,主上他還用得上。如有一日,你能讓他滿意了,自然會讓你恢復七情六慾。」
說完這句,他就已神色冷酷的轉身離去。似是忍受不了這裏的惡臭,這二人只用了片刻,就到了二十里外。
到了此處,李師真就聽身旁另一同伴,神色怪異的說着:「師兄你可真膽大!他畢竟是一位天柱,哪怕毒傷纏身,實力也非同小可。一旦欲暴起殺人,你我二人,只怕都不是對手。」
「怕什麼?」
李師真完全不在意,一聲冷哂:「他有求於我等,怎敢動手?且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人,連憤怒的情緒都沒有,你再怎麼羞辱他,他也不會有什麼感覺的。何況」
說到此處,李師真一聲輕笑:「不感覺很爽麼?堂堂日月玄宗的第四天柱,卻被你我這麼羞辱踐踏。這樣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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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從靈寶司領了大批的丹藥奇珍回歸之後,張新再次投入埋頭苦修的狀態,不過這次他卻再未閉關。
在自身修行之外,他還準備抽出很大的一部分時間精力投入煉器,以及小吞天的身上。
因限於自身靈能不足,靈居的火脈等級不夠,那件煉器材料又是高達十三級的『靈武鐵心』,太過高端之故,這次張信準備使用慢火燒融,再藉助外力鍛壓的方法,用於祭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