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神使回歸到自家雲船的時候,依舊臉色煞白,七竅流血不止。甚至人都無法站立,只能盤膝而坐,神態萎靡。
他連續使用好幾枚療傷聖丹都沒能恢復元氣,最後只能勉強鎮壓住了自身的靈能,疲憊的睜開了眼。
「下面的人,都怎麼樣了?」
可當神使用目光掃望時,只見這甲板之上,赫然一片空空蕩蕩,半個人影都沒有。
「死傷慘重!」
天寒神子的氣色,亦是難看之至:「聖靈主祭以下,保住性命之人,只有三十九位。上官玄昊這狗賊。」
這已是相當於整個神教十分之一的力量,如今都折損在這海眼之外。
那些普通的祭司靈師也就罷了,死掉他也不心疼。可問題是裏面的那些骨幹,這些人早在神教創立之前就已信奉着神尊。並且都深悉教中的神文神術,以及各種禮儀典章。
如今死一個就少一個,再想培養出這樣的骨幹精英,至少都得十年以上。
那神使聞得此言,也是『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血。他隨即又將一枚玉盒取出,將之打開之後,裏面卻是一些凝固的白色膏油。
神使並未服用,而是以手觸摸,用自身的肌膚吸食。
隨着時間推移,那白色膏油越來越少,神使的臉色,也在逐漸好轉。
「可要撤離?」
當神使的狀態逐漸恢復正常,天寒神子又出言詢問着:「海眼下方的範圍太大,對方使用乾坤神符的話,我們現在的人手封鎖不住。而且~」
他有些憂心的看了神使一眼,剛才那種白色膏油,雖是能使人迅速補充元氣,可其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他眼前的這位,如今外似完好,其實體內依舊千瘡百孔。
「不用!」
神使驀一拂袖,隨後眼神疲憊的說着:「繼續抽調人手過來,封鎖海眼周邊。尤其是那些能干擾乾坤神符陣,再增十座!再請輝煌神使,在北方事畢之後,速至此間接應我等。」
「可這隻怕無濟於事!我們沒有時間,再調集更多人手。幾位聖靈,也多多少少身染毒素。即便能干擾上官玄昊,也未必能」
那天寒神子說到一半,就忽有所悟:「接應,神使的意思是說?」
「虛則實之,此為用兵之道。而今北方的各家宗派,如有合適時機,誰不想知我神教虛實?誰不欲擒殺本座與你等?」
神使一身輕咳,面色青白:「所以本教,此時萬萬不能露怯!還有,讓天元聖女想想辦法,能否使用乾坤神符,直接進入海眼之內?」
「這隻怕不易!」
天寒神子微一蹙眉,眼現不以為然之色。
乾坤神符那東西,傳送的方位很難確定的。也就是說,上官玄昊等人可以通過這東西,從海底出來,他們卻沒辦法使用此符,準確的進入海眼下方。
此外那海眼下,誰知那上官玄昊,是否還有什麼其他的後手?
「而且,我等只怕也用不上。」
「我們自是用不上的,用得上的,自有其人。」
神使說完這句,就眼望虛空。隨後就見一道遁光,忽然從遠處翔空而至,只一轉眼,就到了這艘雲船之旁。
赫然正是陸九機,正扇動着他身後的巨翅,眼含審視的俯視着下方。
「神使大人可還安好!」
「幾乎就死在了恐獸的手中,」
神使的面色,頗是複雜:「陸兄來晚一步,不知是何緣故?」
「另有要事,可看是上蒼庇佑,讓我避開此劫。」
陸九機有些疑惑的感應了一番神使的氣機,隨後他目里的那絲隱蔽殺意,漸漸收斂起來。
「詳情我已聽說,上官玄昊此子,果然是陰狠毒辣。今次貴教,也算是為我神相宗,擋災消劫。」
說到這裏,陸九機就見下方幾人都面蘊怒容,他卻微覺快意,毫不在乎的說着:「我宗人手已在調配,不出數日就可抵達此間,可接下來,仍需貴教鼎力相助。尤其是貴教那種干擾虛空的陣法,能否再多布幾座。」
神使似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