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寂寞啊!」
獨霸號上,張信看着前方那一艘艘奔走逃逸,卻被陸續轟沉的戰艦,不禁一聲感慨:「這個世間,難道就沒有我狂刀的對手了嗎?」
原空碧聽在耳中,不禁唇角微抽,胸中湧起了一股噁心之感。不過沒辦法,誰叫身邊的這傢伙,確實是戰無不勝了?居然還藏了這麼一手,怪不得一直成竹在握,卻讓她提心弔膽。
猛搖了搖頭,原空碧停住了思緒。她是在神教大軍徹底潰敗之後,趕至張信旗艦的。這是因接下來,並沒有什麼需要她費神指揮的,無非是一番追亡逐北,無腦追擊就可。
「傳命各部,繼續追擊!這一次,沒有極限,直至他們都力盡為止。追擊以俘獲為上,可如有膽敢負隅頑抗者,一概處死,總之盡全力不走脫一人。」
張信又在下達着新的軍令:「轉告諸宗首腦,本座承諾,此戰之後,北地仙盟的所有賠償,所有割地,日月玄宗只取十分之六!其餘都交由各宗,按照戰功與斬獲的多寡分配!」
隨後他望向了座前外事堂的一位紫衣神師:「煩請外事堂轉告東流山之東所有宗派,所有出力為我日月玄宗,攔截北地仙盟潰軍者,本座可以赦免他們的被迫從敵之罪!」
原空碧眉眼微挑,心想張信這是不給北地仙盟的道軍留一點活路啊。也將使巨蒙山脈的宗派,與北地仙盟的成員,結下血海深仇。
最後的軍令,更是挑撥北地仙盟內部的紛爭。可這卻是陽謀,堂堂正正,對方哪怕明知道張信的用心,也同樣無可奈何。
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的手段,可真是毒辣——
「——殲滅神教大軍之後,原師姐可與我一前,攻打東流山。」
「如今東流山,只有兩萬道軍駐守,當可一鼓而落。」
原空碧心想此戰之後,那東流宗只怕也嚇破了膽,怎敢再在張信面前頑抗?所以那已不是問題。
估計大軍趕至之時,就可直接入駐了。
「可東流山之後呢?你準備怎麼做?是繼續掃蕩,不留餘地,還是適可而止?」
張信聞言莞爾:「師姐是擔心我志驕意滿,不自量力了吧?」
原空碧默然,她確實有這樣的擔憂,這也是她在這個時候,趕到張信旗艦的原因。
這次的大勝,固然喜人,也擊碎了北地仙盟最後的道軍。不過這並不意味着,北地仙盟就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了。
光是那十幾座神域靈山,十幾座十八級的大陣,就是很棘手的存在,哪怕集合整個日月玄宗的力量,也至少需一到兩個月時間,才能攻下來。
張信摘星術的威力,也不足以重創神域靈山。
所以他們之後的用兵,仍需謹慎,
「進入東流山之後,本座當再發徵召令,在天東之地,再召附庸道軍五十萬。」
張信目視着前方,眼神幽深:「接下來,就看北地仙盟的內八宗,會怎麼應對了。」
他估計這接下來的大戰,是打不起來的。可如果對方一定要頑抗,那麼他手中的百萬大軍,還是能摧毀一到兩座神山的。
當然他也不會再輕易用兵,把劍高懸在人群頭頂上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可一旦這劍落了下來,其餘人就不會再擔憂了。
所以接下來,他會更依仗外事堂。捭闔縱橫之術,更勝過征戰殺伐。
「此策上善!」
原空碧心中不禁一聲驚讚,同時感慨着。心想這時間,莫非真有生而知之之人?
這個傢伙,年紀才不過二十多一點而已,可在這數場大勝之後,居然還依舊保持着清醒,用最適宜的手段處理事務。這真不像是一個年少氣盛的年輕人,反倒像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還是說,這傢伙真如外面傳言,乃是上官玄昊的轉世奪舍之身?可這真有可能麼?
張信對她的心思,則是渾無所覺。他正眯着眼,看向了前軍方向,尤其是楚悲離的旗艦,眼眸中略透着幾分玩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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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悲離並不知張信正在看着他,此時這位第二天柱,正背負着手立於船欄前,目眺前方。
北地仙盟的艦陣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