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黑的,兩種極致的顏色涇渭分明出現在鳳柔眼中,渾身麻木,只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牢房,和外面一望無際的黑暗。
仿佛身處在地獄裏,四下寂靜無聲,除了她,便不再有活着的人在。
讓她還未想起自己這是怎麼了,便感覺身體裏的內臟都被揉碎了一樣痛苦,忍不住渾身一抖,翻身吐出一口帶着破碎脾臟的烏血來,讓她臉色如死人一樣,死死的盯着地上的血跡。
身上瞬間失去所有力氣倒在了地上,眼神茫然的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
「是……誰……出……來!咳咳……」
鳳柔被老者那一掌直接震碎了心脈,只留下一口氣被關在這裏,四周不見五指,只有離她不遠處的一盞燭火冷冰冰的照着,不知是不是因為身受重傷,失血過多,鳳柔覺得除了身上的內傷外,她的四肢早已僵硬無比,動彈不得。
更是從心底升起一股涼意,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裙,放在冰天雪地里一樣。
想到她昏迷前表哥並未殺了王雲娘那賤人,甚至想要殺她,頓時心裏恨意滔天,臉色扭曲,雙眼帶着驚人的怨毒。
是誰!
到底是誰傷了她。
好恨!
她好恨!
就差一點,王雲娘那個賤人就要以死謝罪。
可是她卻被人偷襲,導致功敗垂成。
為什麼連老天爺也站在王雲娘那邊?
為什麼!
明明是她先遇見表哥,先喜歡上他的!
明明她才是表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明明她和表哥才是天作之合,可是為什麼卻落的如此悽慘的下場。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王雲娘!
是她奪走了她的夫君,她的身份,她的地位!
還奪走了她的命!
她為什麼就不去死!
「啊……啊……王雲娘……王雲娘……我鳳柔以南疆之血的名義詛咒你,詛咒你與表哥不得善終,生不能相守,死不能同寢,你們的孩子世代為奴為娼,永世只能做低賤的下人,我要你不得好死,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鳳柔雙眼凸起,滿臉怨毒,嘴裏的話斷斷續續的吐出,烏黑的血也跟着唇角溢了出來,把身上的血衣渲染的越發的血腥,眼裏帶着惡毒,像是見到了她詛咒的話已經應驗一般,臉上勾起了詭異的笑容,死死的看着前方的黑暗,只見滿頭華發的老者佝僂着身子,一直站在那裏,雙眼淡漠無情,就那麼看着鳳柔咬斷舌根,準備用她一身的鮮血,完成這個詛咒。
「心術不正,死有餘辜。」
老者看着鳳柔以自己的生命舉行南疆血祭,此法子十分陰毒,傷人傷己,甚至連累後世之人,是連南疆之人都唾棄的陰損祭祀,獻祭者本身要有巨大的怨氣才能牽絆住下一世人的命運,放盡身體裏的血,以血為媒介,施展咒術。
天命不可隨意更改,又豈會是血祭和怨氣就能成功的,獻祭者也會如她的詛咒,跟着輪迴轉世,親手實現她下的詛咒,而且同樣不得善終。
如果此法是由南疆血脈來詛咒,也許老者還會忌憚一二。
可惜鳳柔血脈不純,身有殘缺,連半個南疆人也算不了,更不算一個完整的人,如何能許下這個咒術。
所以老者一直站在門外看着鳳柔瘋狂的舉動,在他眼中卻覺得鳳柔好比跳樑小丑,實在是有礙觀瞻,直到鳳柔準備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老者才冷漠的吐出這八個字,讓鳳柔眼睛一凸,目赤欲裂的看着老者放進來的東西。
是……是蠱!
怎麼會……
鳳柔想要張口問出聲,卻發現嘴裏的舌頭已經斷了,嘴裏咕嚕嚕的冒着血水,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看着幼蠱進到了鳳柔的屍體,老者這才搖了搖頭,提着手裏的燭火轉身離開。
只留下鳳柔扭曲的屍體,很快,就有細小的聲音傳來,讓人毛骨悚然。
雲娘看着四周蔥鬱一片,高聳的撐天大樹,奇怪的紫色花朵,還有許多她沒見過的草木,空氣中有奇異的花香傳來,雲娘知道,肯定是那紫色的花散發出來的,遍地隨處可見的珍貴藥草,仿佛雜草一樣長在地上,看着十分惹人眼饞。
雲娘愣了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