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秋日,但院子裏古樹的枝葉卻依舊繁茂,非但如此,在方才的一場大雨之後,竟生出了幾粒新芽,這是一種違反常理的生機。
秋生春芽,這些古木盡皆不凡。
古樹下,石桌前,張道一與老者相對而坐,桌上暗金色的茶水還冒着熱氣。
「你這茶水靈韻非凡!」品了一口茶水,老者贊道。
這茶葉亦是這院子裏的一株古樹所產,張道一平日裏在這院裏練氣修行,日積月累之下,這茶樹也沾了幾分幾分他的靈韻。
他一身修為何等恐怖,縱使只是些許靈韻,也足以使得那顆古樹脫胎換骨,凡脫俗。
「心中有靈,靈韻自成!」
「這不正是你丹家之法?」張道一笑道。
丹家之道認為天地萬物皆只是載體,真正的靈韻在於人心之中,心若有靈則萬物皆有靈韻,而靈韻不同只因載體不同
「就如這茶水,其靈韻載於木中,所以其中生機勃勃!」
「但如果這樣呢!」說着他伸指再茶杯上輕輕一點,一點之下,茶水分陰陽,化日月雙魚之圖。
「因心變而靈變,丹家之法你已經悟透了!」老者見此讚嘆,這份偷天換日斗轉陰陽的手段他也沒有。
「其實雖有人心之變,但靈韻也可自變!」張道一聞言輕笑道。
「你看!」
就在他說話的功夫,茶杯之中日月陰陽演變,碰撞碎滅,化做一掛天河藏於杯中。
「丹法自然,靈韻自然,若想成天地之丹,就在這個變字!」
「你的丹法,已經脫了我丹家的樊籠,老道我自愧不如!」老者感慨,他本想借這茶水考較一下他這個師侄的丹法,但卻沒想到對面在丹道上的成就已經乎了他的想像。
「丹家三脈,你人丹一脈算是後繼有人了,可為天丹一脈,卻有些後繼無人了!」看着在另一邊一直纏着嬴政問東問西的翠兒,老者有些頭疼。
攤上這麼一個傳人他也很無奈,但翠兒體質特殊,天生可以溝通天地間的各種能量,乃是他天丹一脈最合適的傳人,當然她要是能穩重點就更好了。
「小姑娘赤子心性,正適合你的丹法,哪來的後繼無人!」張道一笑道,「倒是我的人丹之法因層次太高,反而難以找到傳人!」
他的丹法包容萬象,前所未有,就算是丹家始祖,若論丹法也定然比不過法,這使得縱使是嬴政,亦是難以學全他的丹法。
「像你這種天生聖人以降世的人物,萬古罕有,縱觀古今萬萬年,估計也只有天皇伏羲,可與你一較高下了!」老者苦笑,他知道張道一所言不需。
「對了,不知你的徒兒可否婚配?」就在這時,老者突然開口問道。
「我這些徒兒妻子不少!」張道一聞言大笑道,接着他又打趣道,「難道你想讓你徒兒給我徒兒做小?」
老者聞言,反而舒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後,他才笑道:「有妻子就好啊!」
「我還真怕你徒兒把我徒兒拐跑了,這可是我天丹一脈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人物,要是被你徒弟拐跑,老道我沒地方哭去!」
雖然他輩分高於張道一,但與張道一卻是平輩論交,修行一途達者為先,他也沒理由擺長輩的架子。
張道一聽完後,啞然失笑,最後他說道:「你放心,我的弟子老成穩重,胸懷天下,不會打你徒兒主意的!」
「你這徒弟究竟那裏找的,其氣象簡直非凡,宛若潛龍在淵,這種氣象,縱使是三皇五帝,估計也不過如此了!」老者讚譽道。
「以前出門遊歷,撿的一個!」張道一淡淡的說道。
就這一會的功夫,他杯中的繁星就已經消失了,無窮無盡的光點凝聚成了一粒銀白色的丹丸,在茶水之中沉浮。
「……」老者無言,好半晌,他才笑道:「等什麼時候,我也撿一個去!」
「咦?!」
就在這時,老者卻是注意到了茶杯里的丹丸,頓時有些驚疑。
「凝蘊成丹,這是我天丹之法!」
「你怎麼會?」
張道一聞言,笑道:「天地人雖分三脈,但其實皆屬一法,我以人丹之法反推天地二丹,返本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