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不息的時間長河上,一個亘古不朽的身影盤坐,他的身上並沒有太多的異象,有的只是一種清淡如水的光輝。
這是一種心靈之光,由心而發,映照大千。
在他心靈的光輝下,就連時間長河都被侵染,多了一種與他類似的光輝。
長河之上不記年,此處本身是沒有時間這個概念的,只不過他的時間軸與人間同步,所以此處才多了一分時間的定義。
人間已過五百載,滄海化桑田。
這已經是一個王朝的長度,其中湮滅了多少龍蛇,多少豪傑!
最是無情莫過於時間!
這五百載,他高居時間之上,不動不搖,靜心體悟着時間之秘,並梳理着自身的易道。
相比五百年前他的易道變化不大,並未有本質的提升,但若可見他的心靈,就發現他的易道仿佛化為了一顆圓潤無暇的金丹。
金燦燦圓坨坨,超越一切。
所謂金丹只是一種比喻,金者不朽之意,丹者圓融,化為一體。
此時他的易道就像是一顆完美的種子,沒有任何瑕疵。
五百載的沉澱,已經讓他剔除了易道的一切不和諧之處,他這一生無數年的經歷,無數年的積累,都被他化入了這刻大道之丹中。
本源世界三十載,國術世界六十載,天元三十載,大唐世界一百八十載,還有這風雲世界六百餘載。
這些時間雖然與那些動輒閉關千萬年的高手相比,不是太多,但這些年他的收穫卻要超越閉關苦修無數年。
特別是他以無盡的七情六慾化三千紅塵界,於紅塵界中輪迴十萬八千世以成就無間之境,那十萬八千載的記憶雖已不在,但其中的一些道理,一些收穫卻在他的內心沉澱。
強者從來不是靠時間堆砌而成的,強者需要去磨礪,去闖蕩,唯有如此,才能鑄就一顆無敵的心靈,以駕馭萬道。
若他不是選擇轉生萬界,就算在天元苦修千載,也不過是成個普通的二階三階罷了,極境大道都將與他無緣。
心靈的清輝已經將大秦時代,與風雲時代兩個時間段徹底侵蝕,唯有未來的那五百多載歲月已然如故。
他的一點念頭於風雲時代成就道境,已經消去了風雲時代對他的排斥,唯有那未來,乃是大日如來的地盤,他難以破入。
時間依舊在流逝,輪迴之期越來越近,這一日時間長河突生動盪,也在這一刻張道一睜眼起身,向着未來而行。
張道一走路的姿勢很平常,但卻有種莫名的韻味。
一步一歲月,一步一乾坤。
這是一種不自覺之間流露出來的味道,參悟時間奧秘無數年,他的一舉一動,都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些許時光的味道。
最後他終于于風雲時代的盡頭停下,在他的面前,一尊大佛橫臥。
大佛盤膝,眼皮低垂,手中捏着一個莫名的印訣,張道一看到了大佛,大佛也看到了他。
他知曉這應當就是大日如來的本體,這個與他爭鬥了數次的對手,終於在他面前展現了行跡。
大佛的佛軀很完美,宛若是以琉璃打造,其上泛着晶瑩的光輝,而在大佛的眉心,有着一點艷紅。
那仿佛是初升的太陽,其中有着難以想像的光輝。
面對張道一的到來,大佛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大佛就好像是一座亘古不動的神山,仍由光陰斗轉,滄海桑田,依舊如故。
見此情景,張道一沉默半響,亦是盤膝坐下,如大佛一般不動不搖。
他知曉大日如來這是在蓄勢,直到輪迴終末之時,給他雷霆一擊。
對此,張道一不敢有絲毫看輕,對於這個來歷很神秘的大日如來,以他的眼光他也看不出大日如來的根腳。
不過他可以確定,大日如來應當是這段時光未被截出時的強者。
由他曾經收集到了隻言片語可知,那是一個強者輩出的時代,而大日如來又經由百萬年的修持,他也摸不准大日如來究竟有什麼底牌。
盤膝坐下,他的心神開始緩緩凝聚,易道如丹,綻放萬丈光明,映透了他的心神。
原本他的心境已經到了以無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