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點着一隻蠟燭,也不知道她是在哪裏翻出來的。湯圓躺在沙發上,裹着一條毛毯睡得很香甜。
夜北的腳步很輕,如此安靜的客廳,也幾乎都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坐在湯圓的身邊,那淡淡的微光打在她的側臉上,她側臉的線條很柔和,讓人有一種很舒心的感覺,嘴巴微微張開,讓他想到了嬰兒的睡容。
她是在等自己嗎?所以才會在沙發上睡着。
修長的手指划過她的頭髮,生怕驚動了她的休息,連呼吸聲都變得格外的小心,脫下自己的大衣外套為她仔細蓋好。現在雖是已入冬,但由於環境被破壞的厲害,此時屋外的溫度只是秋季的水平。
「唔。」湯圓肚子裏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叫聲,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
「怎麼醒了。」
「被餓醒了。」湯圓拍了拍自己睡意朦朧的臉頰,想讓自己快速清醒過來。
夜北看起來像是注射過新的抵抗藥劑了,手指甲已經恢復正常,只是仍然還是一頭銀髮。
夜北低頭看向手腕上的手錶,現在是凌晨五點,她餓也確屬正常。
「我找到了點肉,這就去給你做。」夜北解開襯衫的腕扣,將他隨意的捲起,露出細長有力的胳膊。
「你還會做飯?」湯圓有些驚奇的跟在夜北屁股後面,站在廚房門口,兩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菜刀。」夜北笑着沖湯圓攤開手,她對這把菜刀簡直是情有獨鍾啊。
「哦哦,給你。」湯圓立馬嫩臉一紅,從身後掏出一把菜刀。
夜北動刀的樣子,讓她不自覺的聯想起古代的劍客,那樣的從容自然,每一個動作都很優雅精緻,晨曦的光芒透過窗戶打在他的側臉,他籠在那晨曦淡淡的光芒中,鼻尖有些透明,眼神格外的專注。
才兩分鐘而已,那塊排骨上的骨頭已經被完全分離出來,不留一點肉。而且自己連一點響聲都沒聽到,更沒有看到夜北用力的樣子。從容優雅自如,自己這是看到了庖丁解牛的現場版了吧。
他轉身開火,在鍋里加入自來水,這座城市剛剛淪陷,自來水也還沒有停。
「我的天,你的刀工也太好了,要做多久的飯,才能練習到這種地步啊。」湯圓本來還對自己的菜刀廚藝特有信心,可她現在只想獻上自己的膝蓋,自己這是遇到傳說中的大神了吧。
「很久沒做過了,不過確實經常練習。」夜北思考了片刻,他每天都要解剖很多東西,這確實算是一個很好的練習。
此時鍋里的水開了,將骨頭放進鍋里。
手靈巧的運起菜刀,將剩餘的肉切成肉泥,整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自然。跕板上的聲音很整齊,每一個剁落的力度幾乎都是相同。將肉泥放入碗中,加鹽和味精調好。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雙一次性手套極快的套好,拿起一個調羹放在虎口處,而手上抓起一把肉泥,一個個小獅子頭便應聲而出,落入那滾熱的沸水中。
做菜的男生最帥想嫁!!
湯圓的頭腦中只閃過這句話,無數的愛心泡泡升起,系統立即捅破這些泡泡。
「宿主再會做飯也是只喪屍,說不定哪天就吃掉你了,好好做任務,搞定一切回去見您的霸總歐巴才是最佳選擇。」
哦,湯圓猛然從憧憬之中醒過來,這傢伙變身自己也是看過的。雖然夜北本性善良,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來這裏只是為了任務,完成任務復活是她的首要目的。自己不可以在沉淪了,即使他對自己如此好。
「做好了,在發什麼楞。」夜北已經將煮好的小獅子頭端上了桌,順便把湯圓盛了一碗湯。
「哦哦,沒什麼,你還是第一個為我做飯的男生。」前世的自己雖然擁有很多,但同時也失去了很多。她和總裁哥哥是青梅竹馬,本來已經訂婚,而她也安安穩穩的學做一個稱職的豪門夫人。
從來不多看別的男人一眼,可一切遇到小白蓮以後都變了。後來的自己雖然對總裁哥哥心寒,但卻一直忙於對付小百花和給他們使絆子,也未曾接觸過其餘男人。
「那是我的榮幸。」
湯圓嘗了一口那小獅子頭,很清淡但卻別有一番滋味,細細軟軟讓她想起幼年奶奶做的小魚圓。她的手微微顫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