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為什麼我的牙還長不出來!」許含煙舉着鏡子齜着牙,瞧了半天還不見有動靜,氣急敗壞地將妝枱上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 首發
城主夫人莫蘊娘曾是奈何天外門弟子,對醫術一道也略有研究,她初看許含煙還以為是普通的摔斷門牙,給她服了藥,本該片刻就能再生,誰料等了一炷香時間門牙還未抽出來。莫蘊娘這才細細地輸出靈力查看了一遍,越看越是不明白。
許含煙見莫蘊娘皺着黛眉,嘴一撇,快哭了。
莫蘊娘一頭青絲盤成流雲髻,眉目端莊,眼神如水。許含煙長得有幾分像娘親,只是神采間多了些跋扈,沒有莫蘊娘的溫婉。莫蘊娘察覺藥效已入牙齦,但卻無法催生新的門牙,仿佛那裏被人特意施了法術,阻止再生一般。她心思玲瓏,也如許城主一般猜測是霓裳歌舞班有着高人保護,這是給許含煙略施小懲啊。
莫蘊娘柔聲安慰許含煙道:「也許過段時間便好了,算是給你一點小教訓,若不想讓人瞧出來,就端着小姐的樣子,笑不露齒,行不動裙。」
「我不干!」許含煙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嘴裏黑洞洞的,別提多難看了。她越想越是委屈後怕,一頭埋進被子裏大哭。
莫蘊娘無可奈何,問道:「你給我細細說來,你究竟是如何惹了別人。」
許含煙頓時汗毛直豎,哭得更大聲了,莫蘊娘用了靈力安撫片刻後,許含煙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抽抽搭搭地說起那詭異的一幕。
莫蘊娘聽了,沉思了很久,沒再繼續糾纏這件事,「等你及笄後,便入奈何天吧。」
許含煙立時紅着眼爬起來,堅決地搖頭:「我不要去!」
莫蘊娘略帶責備地看了一眼許含煙:「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我在奈何天外門有一位好友,如今她已進了內門,前些日我曾探望於她,她說會向師父求情將你納入內門暫且做些雜活,表現好了,成為內門弟子也未必不可能。」
「奈何天要真是那麼好,你當初為什麼要離開?你不是說你很快就要進入內門了嗎?你都不願意待的地方,卻要我去受苦!我才不去,我就願意留在執博城當我的大小姐!我才不稀罕奈何天呢!」
莫蘊娘像是被掀開了什麼往事,低頭沉默不言,半晌,她才道:「你爹一定會將你送進奈何天,你莫要逆了他的意思。」
許含煙氣鼓鼓地摔掉銅鏡:「不管你們怎麼逼我,我都不會去的,執博城要是容不下我,我就去攖鋒城找焦叔叔。」
莫蘊娘看着許含煙跑開,無奈地搖頭,彎腰將銅鏡撿起來,乍然看見鏡子裏自己的模樣,不由眼神恍惚,她已為人婦多年,再無當初在奈何天天真爛漫的少女模樣。
她輕輕嘆氣,將銅鏡放回原位,又將被許含煙弄亂的物品一一整理好。
霓裳歌舞班自回了院子,便暫時放下了幻戲拍攝,連忙開始了樂曲排練,金鼎門可能是他們遇到的最強對手。晏懷白天沒有親臨金鼎門和霓裳的演奏現場,但從顧景行給他的影石倒能窺得幾分厲害,由不得他不認真對待,反倒因此,更覺得精神昂揚,和歌舞班其他人一起排練時沒有多去想外貌,等一曲演練完畢,他才驚覺,心虛地看別人,發現其他人都鬥志滿滿,全心投入演習中,也無人顧及他。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心理負擔已經減輕了很多。或許和勾占送他的曲譜也有關係吧,他每次練習時都覺得很艱難,直到現在,他連曲譜上的第一首曲子還沒有練會,但每熟悉一小節時,總會有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像是摸到了道一般,讓他有着凌雲俯瞰之感。
顧景行也因此暫時休息,不用忙着拍攝幻戲,不過讓他真的躺着休息幾天,他也做不到,只得好好籌劃後期的拍攝工作,劇本上還有幾個場景沒有取好景,或許可以趁這幾天出去找找看合適的地形,再依據具體地形修改劇本。
顧景行埋頭理出了好幾件需要着重準備的事,一抬頭就看到奚央在對面打坐,這房間不大,也無多少靈氣,實在是委屈了他。
顧景行看了片刻,見奚央睜開了眼,一點兒也不心虛,反倒把奚央看得不好意思起來。顧景行笑問道:「你已在這裏逗留多日,天玄宗無要事等你處理嗎?」
奚央還以為顧景行是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