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三施禮道:「那景兄弟已經護送護送家兄入了京城,着實感謝了。」
景方璃笑道:「既然稱呼我為兄弟,說起話來又何必遮遮掩掩?」對此海三隻是笑笑,「我這次跟進來,一來是見見老朋友,二來是想認識一個老朋友,三來……」
他特意不說,但是海三明白:「先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引發魔教和大成國的戰爭?」
「是的,或許看過令兄帶回來的禮物,就能推測出一二。」
海三沉思許久,沖林公子點點頭。
林公子便道:「好吧,可是我也不敢保證兄長他是否會真的同意帶你進去。」
「身份問題無需多慮,我有進宮的金牌,只是我想儘可能的不讓別人知道我進過皇宮,一旦有人查驗我會自行解決問題的。」
林公子又凝眉問道:「你真的不是去行刺皇上的嗎?」
「正因為我活了這麼久我才知道皇帝身邊有什麼樣的守衛力量,而且我若是想要悄無聲息的潛入進去,憑藉我的幻術力量應該不難。」
林公子仍然有所猶豫,海三卻道:「無妨的,先和東門陣關說說再說別,況且就算他真的行刺皇上,責任也不在我們,昨天白天和晚上的兩件事足夠讓人引起警惕,如果再出了事情就是宮人的責任,別忘了,咱們父親可是寧國公。」
柳悔可是「成寧王」,先王與上一任寧國公是過命的交情,到了這一輩雖然沒有什麼過分親熱的事情也不過是寧國公為了避嫌刻意為之,真要說起來治罪什麼的,柳悔還真未必能做的出來。
林公子思索半天,還想說什麼,海三活動脖子,不動聲色的沖景方璃使個眼色,後者勾起小手指將耳邊的頭髮斂到耳後,林公子愣了愣,然後又重新思索,最終點了點頭:「嗯,好吧,我和兄長說一下。」
景方璃施禮笑道:「有勞公子了。」
隨後天地再變,還原成了幾人仍然在門口的場景,東門臨海身體僵了僵,沖小廝說道:「頭前帶路。」而後又沖景方璃一伸手,「景兄弟請。」
他在前面走着,海二卻突然來一句:老三,你剛才幹什麼了?
海三淡然道:我有做什麼?可不要隨便栽贓哦。
他都這麼說了,海二也不在多言。
……
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東門臨海只是向東門陣關引薦景方璃,而後說明其十分想看看那件貢品,不料東門陣關竟然直接點頭同意了,這大大超乎了林公子的預料。
其實他不知道東門陣關另有打算,他寧可這個景方璃是刺客,這樣也可以洗開他自身的罪名。
很難理解嗎?
人們有一個思維慣性:總是想把刺客和僱主隔離開來,因此會認為僱傭刺客的人是不會明目張胆帶着帶着刺客進入宮中除非她真的不想活了。
假設景方璃真的是刺客,只需要事後證實其本身並無惡意或自殺傾向,那麼連帶的就可以讓人把刺殺事件、進貢和魔教莫名其妙的入侵結合,認為這是他被魔教利用了,連之前其他人對他的猜忌都會一併消除掉。
被皇帝斥責總好過無聲的猜忌,因為前者可以明確的去做出補救,而後者無可琢磨的感覺更讓人覺得壓抑。
……
景方璃扮作護衛,跟在籠子周圍。在他身邊的這些人大多都是東門陣關從各地招募、調動來的,專門負責此次押運。而昨天晚上跟宮裏報備的時候特別註明,貢品為「異獸」,級別為「未知」和「極危」,所以並沒有安排在大殿裏,而是處在殿外,同時周圍也嚴加防護,里三層外三層,這陣容就是踏虛履再來了也跑不掉了。
順帶一提,這也是上次她鬧過之後,經過多方修改、訓練之後形成的陣容,甚至東馬費盡千辛萬苦將自己的老恩師重新請出了山,排列陣勢、不止人手,完全可以用銅牆鐵壁來形容。
應該說這就是典型的「闖關不成還把通關難度手動提升」嗎?
此時此刻,東馬是最緊張的一人,但也要表現出信心滿滿的的樣子,因為這可關係到他的前途以及命。
如果不能給皇上一個滿意的交代,皇帝只有將他交代掉之後才會滿意。
東門陣關沒有預料到會是這麼大的場面,但隨即又放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