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提落一雙陰沉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冷傲,握了握手中的拳頭,又回到床上。
回想起無塵剛才對他說過的話,蘇提落的心漸漸地有些動搖。忽又想起他在昏迷時看見溫子洛的場景,似乎是他從未見過的美。
屋外笑語不斷,漫漫長夜就這麼在指縫間再次遠離不回。
第二天清晨,溫子洛果然領着眾人離開竹屋,欲要回到懸崖上。
「小姐,你不是還有話沒有問蘇提落麼,就這麼走了那豈不是就問不成了。」路上綠瓊扶着溫子洛不解的問道。
溫子洛淡淡答道:「你以為我問他他就會說了?」
「蘇提落那廝就是個渣,怎麼可能會這麼便宜的就告訴了小姐。」無霜哼哼兩聲說道,「我們還是各走各走的路,小姐若是想要查什麼,我和哥哥一定會傾盡全力的去小姐查。」
無霜說完後,卻是扭頭看向獨孤西謨,眼眸中帶着擔憂。那個蘇提落雖然傷重卻還知道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哥哥表面看起來沒事但受的傷並不比蘇提落輕,只不過是一路強撐着罷了。
無塵無視無霜的凝望,待走到崖壁下找到那根鐵鏈,往下墜了墜,見鐵鏈並無什麼異常,轉身對溫子洛道:「我先送你上去。」
溫子洛看着那鐵鏈,微微頓了頓,似在等待。
「等等!」
果然下一秒便有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
無霜一聽立即轉過身去,瞬間就炸毛了,指着蘇提落道:「你丫不是叫我們走嗎,現在又來這裏做什麼!難道不親眼看着我們走,你就不放心是不是!你這個渣,老娘——」
「無霜!」溫子洛立即打斷無霜的話,實在是想不通無霜對蘇提落的意見怎麼這麼大,道:「不得對蘇公子無禮。」
無霜哼哼兩聲閉了嘴,小姐怎會知道哥哥為了救無塵耗費了多大的力氣傷又加重了多少。凡事讓哥哥受傷的人,她都很討厭。更何況蘇提落那廝板着個臉,就像是誰欠了他三萬兩銀子沒還一樣。
「不知蘇公子前來所為何事?」溫子洛看向蘇提落不冷不熱的問道。
蘇提落捂着胸口,磕了兩聲,望了無塵一眼,隨即對溫子洛道:「我有話要與你說。」
溫子洛遲疑一會兒,想了想道:「蘇公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你真的確定要我在這裏說?」蘇提落冷着一張臉,說完後不待溫子洛表態,就一個人轉身走了。
溫子洛見狀,看着無塵的背影,咬了咬下唇,對綠瓊他們說道:「在這裏等我。」說罷,溫子洛立即跟在蘇提落身後,隨他回到那竹屋內。
「這竹屋我已經在這裏住了十年。」蘇提落環視一眼四周,坐在竹凳上說道。
「十年?」溫子洛也坐在一個竹凳上,抬眸直視蘇提落。這竹屋原本是娘與從未見面的父親修的,已是十幾二十年前。
「對,算來的確已經有十年,但我並不常在這裏住。其實與其說我在這裏住了十年,不如說這十年來我受了重傷都會來這裏療傷。」
「這裏地處隱蔽,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的確是個養傷躲避仇家的好地方。」溫子洛接過蘇提落的話說道,隨即又道:「那你起初是如何找到這裏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往事,蘇提落眸光微冷,放在竹桌上的手用勁兒的握成一團,隨後又慢慢的放開,這才道:「我本想告訴你我是無意中發現的這個地方,但想來是騙不了你的。」
「這個地方,是我父親告訴的。」
「你父親?他又是如何知道這個地方?」
蘇提落的臉漸漸變得越發的冷,像是一座藏在冰山下的火山,隨時都要爆發出來一般。
溫子洛見蘇提落這臉色,立即禁了聲,想來蘇提落的父親在他心中是一個問不得的人。
「這個你無需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有意找到這個地方的就可以了。還有什麼想問的,快點兒問,我懶得猜。」
「可你說過,若是我不給你璇璣圖,你就不會告訴我想知道的。現在你卻讓我問,我怎會知道你說得會不會是真的。」按着蘇提落,溫子洛說完後卻是笑了笑。
蘇提落壓下眼眸中的恨,冷笑道:「既然你實在不知道璇璣圖在哪裏,我為何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