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洛聽着軒轅修溫潤如水一般的話,瞬間想起杜公公剛才說的話,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並未笑什麼。」
「並未笑什麼那是笑什麼?」軒轅修似乎是逗樂一般正經的問道。
溫子洛瞬間低眉微微一笑,道:「只不過是覺得今日天氣甚好心情便愉悅了些罷了。」隨便找了個藉口溫子洛敷衍道。只不過與軒轅修相處了這麼一段日子,再加上她也是個沒有太大的身份差別觀念的人,往往與軒轅修說着說着便忘了尊卑之別。軒轅修也從未在意。
她與軒轅修之間,其實具體的說,應該就像是普通的朋友。往往有時候看着軒轅修的時候,她便會想起清風來。她覺得他們很像,可她心裏也明明知道軒轅修並不是清風,他沒有清風的爽朗,而清風也沒有他的儒雅書卷氣。
軒轅修搖搖頭道:「罷了,總之你笑了便對了。你且來看看這句詩是何意?」書桌旁,軒轅修指着一本書上的詩句問道。
溫子洛依言隨意坐在軒轅修身邊,看了看那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為君。」
這是一首關於愛情忠貞的詩,而詩的作者早已作古。
其實這首詩並不難理解,以軒轅修的文學水平不可能不會知道它是何意。為何偏偏卻要問她?難道軒轅修真的……
只見軒轅修看着溫子洛,倏地微紅了臉,道:「你可知它是何意?」
「璧汐不知太子你是有哪裏不知?」溫子洛繞了個彎子回道。
軒轅修笑了笑道:「我不懂它那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是為何意。難道曾經的滄海為難了水,除了巫山其他地方就沒有了雲?」
溫子洛聽着軒轅修這解釋,忍不住又是一笑,連忙搖頭道:「這樣新奇的解釋我倒真真是第一次聽見。」
「哦?」軒轅修挑了挑俊秀的眉毛道:「你是說我解釋錯了?」
溫子洛點頭道:「這句話才不是什麼為難了水沒有了雲這樣的解釋,它是說見過了滄海的水巫山的雲便覺得其他地方的水和雲也就算不上什麼了。」
「的確是這樣。」軒轅修忽然抬眸看着溫子洛目光灼灼的說道,「再沒有誰能夠比得上。」
溫子洛看着軒轅修那發光的眼神,意識到不妙,趕緊欲要站起身來,卻是被軒轅修一手抓住手。
「還沒解釋完,急着站起來作甚?」
溫子洛看着軒轅修那張笑的無害溫柔的臉,只得是又坐下,道:「太子還有哪裏不懂,難道是璧汐解釋的不夠好?」
「不,很好,你說得很好,這首詩也寫得非常非常好。見過了心裏喜歡的,再看到其他的也不覺得有什麼好了,情人眼裏往往出西施。」
指着下一句詩,軒轅修又道:「這剩下的一句詩又是何意?」
溫子洛看着那剩下的詩,心頭忽然泛起一陣感傷。
其實軒轅修明明知道這首詩什麼意思,卻偏偏要她說。
「璧汐也不懂這句詩是為何意?」
「哦?可你明明知道前面一句詩的意思?」軒轅修不舍不棄的問道。
溫子洛笑道:「誰說知道了前面就一定能夠知道後面,太子你太高估璧汐了。」
軒轅修卻是搖頭,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早發現了面前的這個女子,不僅有着出塵的容貌敏捷的心思,才情也是相當不錯的。無論怎麼看,都是最好的。在他心中,再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她。
「若是連你也不知道,那我可真真是不知道這句話究竟何意了。」軒轅修再一次說道。
溫子洛看着軒轅修那發着光充滿着希望的眼神,又看着他還拉着自己手的手,尷尬的笑了笑,抽回手,低頭看着書道:「我雖不知最後這句話是何意,但我對這首詩的作者卻有些了解。」
「說來聽聽。」
「我聽說當初作者寫下這首詩是因為他深愛的妻子死了,他悲痛欲絕,所以便寫了這麼一手膾炙人口的愛情詩。世人都以為他痴情,他對愛情太過忠誠。可卻又太少太少的人知道,這個作者在寫下這首詩後沒過多久又另娶妻生子。」
「所謂忠誠,所謂會永遠銘記的愛情,也終究不過是一張紙上的隻言片語罷
第五百四十章壁咚子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