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鳥從廖銀杏家回到家裏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屋子裏亮着燈,蘇秋月正坐在飯桌旁認真地算着賬,她一看秦俊鳥回來了,笑着說:「俊鳥,你回來了。」
秦俊鳥走到炕邊坐下,一邊脫鞋一邊說:「回來了,你咋還不睡啊。」
蘇秋月說:「等我把賬算完了就睡。」
秦俊鳥說:「早些睡吧,這賬啥時候算都成,又不是啥火燒眉毛的事情,別把自己的身子給累壞了。」
蘇秋月說:「你放心吧,算賬又不是啥體力活,累不壞的。剛才我嫂子來過了,她已經在縣城裏給我找好會計學校了,過幾天我就得去會計學校學習了,我這一走就得三個多月,所以我現在必須得把廠子裏所有的賬目都算清楚,我可不能扔下一筆糊塗賬走了。」
秦俊鳥一聽說蘇秋月要去縣城學習了,而且這一走就要三個多月,心裏頭忽然有些不太舒服,雖然他不太願意讓蘇秋月去,可是他又找不出不讓她去的理由,只好說:「那好,你算吧,別弄得太晚了,我有些累了,先睡了。」
秦俊鳥打了一盆熱水,好好地泡了一下腳,然後上炕睡了。
到了第二天,秦俊鳥來到丁七巧的辦公室,他說:「七巧姐,我已經跟廖銀杏談好了,我們廠的白酒以低於出廠價百分之二十的價格賣給她。」
丁七巧想了想,說:「你和她談的這個價格,去掉成本之後,我們只能略微有些盈利,不過我們還是可以接受的。」
秦俊鳥說:「過幾天我就把庫房裏的白酒給她送到縣城去,你看還有啥不妥的地方嗎?」
丁七巧笑着說:「沒啥不妥的,你這一路上要注意安全,這可是我們廠發出的第一批貨,一定不能有啥閃失。」
秦俊鳥拍着胸脯說:「七巧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我一定安全無誤地把貨送到,保證不出一點兒岔子。」
丁七巧說:「我們的酒廠現在已經開始步入正軌了,我以前跟你說過的招收女工的事情,你有時間的話就多費一些心思。」
秦俊鳥說:「我這幾天把村裏的女人都想了一遍,可是思來想去,能來我們酒廠上班的女人,怎麼也湊不夠十個。」
丁七巧說:「龍王廟村招不夠,你還可以去外村招嘛,只要條件合適,願意到我們酒廠上班的女人,我們都歡迎。」
秦俊鳥點頭說:「那好吧,下午我就和秋月到附近的村子去跑一跑,能招到一個是一個,怎麼也得把這十個女工給湊夠了。」
到了下午,秦俊鳥和蘇秋月分了一下工,蘇秋月去栗子溝村招人,秦俊鳥去了大姚鋪村招人。
大姚鋪村離龍王廟村不算太遠,騎自行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秦俊鳥進了村之後來到村委會門口,把招女工的廣告貼在了村委會門口的宣傳欄上。
秦俊鳥在村委會的門口等了一下午,結果也沒有人來報名,有兩個年輕的女人動了心思,可是都被她們的男人給硬拉回家去了。村子裏的男人都比較封建保守,誰不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到外邊去拋頭露面掙錢。
秦俊鳥一看一個人都沒有招上來,心裏有些泄氣了,正打算回廠里,這時一個女人趕着一頭母豬從秦俊鳥的身前經過,她無意中看了一眼招工廣告,立刻停下來不走了。
女人走到秦俊鳥的面前,有些怯懦地問:「大兄弟,你們酒廠在招女工嗎?」
女人的身上散發着一股刺鼻子的豬糞味兒,秦俊鳥急忙用手捂住鼻子,瓮聲瓮氣地說:「沒錯,我們正在招女工。」
女人有些不好意地向後退了幾步,低頭說:「我想報名,你看能收下我嗎?」
秦俊鳥看了女人一眼,用手使勁地在鼻子底下扇了幾下,問:「你叫啥名字啊?」
女人抬起頭來,有些羞澀地說:「我叫葛玉香。」
秦俊鳥仔細地打量着葛玉香。葛玉香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個子中等,模樣長得挺標緻,皮膚很白,乍一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農村女人。秦俊鳥驚異地發現葛玉香的胸前的那兩個肉峰出奇的大。秦俊鳥以前見過那麼多女人的胸脯,可是跟眼前這個葛玉香一比起來,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葛玉香穿着一件帶補丁的藍格子衣服,她那兩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