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即墨一襲金絲滾邊窄口黑袍,走的款款,樂來兮瞥了一眼,見他負手而行,走的輕快,還有幾分愜意的味道。
能不愜意麼?樂來兮輕蔑的白了他一眼,這滿亭芳華,任君採擷,可嬌可柔可媚,任是哪個男人不愜意呢?
北冥即墨越是走近,亭子內的女人越發不安,湘采柔一邊杏眼嫵媚流轉的深望,又一邊整理自己的衣飾;蕭汝荷收起自己的高傲與輕狂,瞬間變得軟媚嬌柔,端莊秀麗。
樂來兮又看看一臉憔悴卻拼命支撐的江蒂娥,越發心酸搖頭。
只是這樣一個男人,全是因為這樣一個男人……
片刻,着黑袍者一臉春風無限,來到了紫羅亭,他本俊逸白皙,一襲黑袍更襯得他面部俊朗光潔,而那極舒心的笑,更是讓那張絕美如玉的臉變得魅惑誘人。
眾妃妾見完禮,又各自回原位坐下,北冥即墨坐下之後便笑着開口,「你們可真會找地方,府里許久沒有這樣熱鬧了!」
湘采柔沒等別人開口,忙接上了一句:「東極姐姐琴藝極佳,把我們都引過來了!」剛說完這句,湘采柔又後悔了,好好的,居然替那賤人做了嫁衣!
蕭汝荷冷笑,暗罵,蠢貨!!
樂來兮見北冥即墨笑,心裏越發鄙夷,她甚至覺得他的笑既猥.瑣又下作,心裏一陣一陣的噁心。
突然,她猛的被自己的念頭驚醒,頓罵自己,人家對自己的妃妾笑,關你什麼事兒?真是狗拿耗子!
想到這兒,樂來兮心虛的望了北冥即墨一眼,恰好他望了過來,煞有韻味兒的沖她眨了一眼,只是這樣一個微妙的動作,當即被所有的女人收在眼裏。
樂來兮打了個冷顫,此刻,她覺得有數不清的利劍一般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心裏不由得對北冥即墨破口大罵,白蛋!還嫌我的日子不夠麻煩,這是在拿我開刀麼?
樂來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下了不得,樂來兮覺得自己身上更冷了……
江蒂娥見北冥即墨雖滿面春.光,但仍略顯疲憊,忙柔聲問道:「殿下今日幾時回來的?」
前幾日汝安遭暴雨,南部一個小城平安的許多房舍都被狂風颳倒刮破,許多百姓一時間無家可歸。
這幾日,北冥即墨一直督促平安城的房屋建設情況,今日一大早出去,才剛回府,聽炙烈匯報今日府中動向後,便匆匆趕來這裏,連飯都沒顧上吃。
北冥即墨淡淡的望了江蒂娥一眼,「才回,聽說你們正熱鬧,便匆匆趕來這裏。」
湘采柔沒等江蒂娥的下文,直接搶道:「哎呀!殿下一定還沒吃飯呢,不如去妾那裏用晚膳,妾與殿下留了好東西呢!」
北冥即墨沒言語,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弄得湘采柔一時間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將頭埋的低低的,手裏的汗巾子都快被絞爛了。
氣氛驟然尷尬,江蒂娥輕咳一聲,「說的是呢,殿下用過膳沒?湘妹妹才說與殿下留了玫瑰糕,湘妹妹做的玫瑰糕是極好的!」
好一個大度能容的人!樂來兮瞧了江蒂娥一眼,那面上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可見,她真是個有氣量的。
「本王還不餓。」
北冥即墨漫不經心的望了湘采柔一眼,只是這漫不經心的一眼,已經讓湘采柔差點兒流淚了。
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她望着北冥即墨嫵媚的笑笑,便低下了腦袋,瞬間乖巧無比。
蕭汝荷越發得意,心裏舒服極了,她滿含溫柔與憐憫的望了湘采柔一眼,心裏卻罵道:「賤人,你以為現下還是你昔日得寵的時候,還那麼恬不知恥,現在好了,傻眼了吧?哼……」
北冥即墨見江蒂娥又咳了幾次,便低聲問道:「你身子不好,怎麼還跑這麼遠?」
江蒂娥慘白一笑,「天熱,屋子裏悶,想出來走走,剛出門便碰上了蕭妹妹,沒多大一會兒便聽到這裏的琴聲……妾從未聽過這麼特別曲子,便和蕭妹妹來了這裏……妾是坐步輦來的。」
江蒂娥斷斷續續的說了許多,儘管臉色蒼白,但仍是掛着笑的,北冥即墨淡淡的點了點頭,又轉向樂來兮道:「本王也想聽曲呢,夫人可否為本王奏一曲?」
樂來兮不想。
她已經被推到風口浪尖了,這人還推她,神馬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