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不由的大急,連忙追了出去,剛才他是無心之言,可聽在紀明耳中卻不是滋味,甚至有些輕賤之意,當然難以忍受。[燃^文^書庫][]方言亦是後悔不迭,他只顧說着自己的想法,並沒有任何奚落紀明的意思,一時嘴快,加之有些醉意,這些話就這麼蹦了出來。
誰知未等他追出門去,紀明又旋即返回,衝到酒桌上拿過剩餘的那壺靈酒,看着方言惡狠狠地說道:「看什麼,你請我來喝酒,喝不完的還不許帶走麼!反正有好東西你也不知道珍惜,落在你手裏埋沒了它們。」
說完又踉踉蹌蹌地向外走去,方言幾次欲將他拉住,卻又被他奮力甩開,看來紀明剛才被氣得不輕。無奈之下,方言只得跟在後面,目送紀明氣呼呼地直出城主府,任憑方言如何叫喊就是不聽,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了。
此時天將破曉,昏暗的天空中有一抹淡淡青色,若是沒有大劫之後厚厚的烏雲,此刻的天際應該已經微微泛白。街道上看不見行人,方言連忙叫過兩名僕從,囑咐他們悄悄跟在後面,若是紀明想要出城千萬要阻止住,擔心他帶着醉意離去路上發生危險。
經此一事,方言酒醒了大半,心中不住的後悔,心情亦有些鬱悶,好容易與故友重逢,最後卻鬧得不歡而散。其實方言知道紀明那樣勸解,並非是出於自身的考慮,鼓動他抱緊蘇家,然後他好藉此謀取什麼好處,紀明絕不是這種人,方言非常清楚。
自始至終他都是站在方言的角度,勸說方言好好把握與蘇家的關係,甚至希望他再進一步加入青元宗,這層意思方言聽得出來。若是方言這樣做,對他以後的修煉絕對大有好處,對於紀明自己倒還在其次,因為方言現在的身份對他反而幫助更大。仙城九大衛城的城主之一,要照顧一個小小的紀家不過舉手之勞。
紀明與他的一夜長談,處心積慮地讓方言與蘇家的關係變得更為緊密,確實是在為他着想。只是方言內心比較抗拒,除了曾經離火門的那段經歷,對他有比較大的影響,父親和家人在鄣南城生死不明。也讓他不時牽掛。久而久之,這件事慢慢成為深埋心底的一個結。或許只有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化解,才會讓他好受一些。
不久後,兩名僕從前來回報,紀明離開城主府之後去了常青的府邸,這才讓他安下心來。回到府中,方言心裏悵然若失,既有不被好友理解的苦悶,也對紀明如此敏感他的隨口之言,有種莫名的酸楚。紀明現在的處境恐怕比方言想像的還要糟糕。
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常家能夠對他和紀家看顧一二,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一些,以現今仙城的狀況,像紀家這樣外來的小家族,生存着實不易。
「紀明就這般從府中離去,會不會對他有什麼不好的影響。落在他人眼裏只怕會對他不利,得趕緊幫他澄清,莫要讓常家會錯了意。」想到這裏,方言就要轉身前往常青住處,隨即又忽然想到,紀明此刻正在氣頭上。說不定二人又會爭吵一場,還是等他氣性過了再去尋他。
誰知方言才回房中坐了一會兒,酒意剛剛散去,那名僕從又匆匆來報,紀明清早便離開了上原城,走的時候孤身一人。方言頓感事情不妙,又有些擔心。索性就要直奔常青府邸,正好遇上青鸞前來找他,看着他一臉的疑問。
自己就沒有事瞞得過她,方言只得一臉訕訕地說道:「紀明被我氣走了,我正想去尋他,可又不知見面之後該如何說。」
「被你給氣走了?少爺,不是我說你,紀明可是和你交心的朋友,在宗門裏也沒少幫咱們,好容易才重新遇上,怎么喝一頓酒還喝出不是來。可能他現在過得不如意,又過於在意少爺這個老朋友,許是有些誤會,說開了不就好了?」青鸞輕聲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正要去找他。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幫着一起開導開導他,若是發現我們又要吵起來,你也好在一邊勸架。」還是青鸞善解人意,方言聞聽之後心裏一松,就拉着她一起直奔常青府中。
來到那裏正好遇見常滿堂幾人,也是一臉納悶,見方言帶着自家夫人急匆匆趕來,也不說什麼,直接就問紀家的位置,然後二人又慌忙離開,前後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常家幾人更是驚詫莫名,略微商量之後,竟也追了出來,直奔紀家而去。
從常青府邸出來,方言二人就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