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言攻擊的重點依舊是這些仙族人,尤其是那些身着統一制式服飾的大家族弟子,只要看見方言就會密切關注,然後尋找機會將其滅殺。
這些仙城內的大家族弟子,不僅身家遠超旁人,而且他們很可能知道一些隱秘,自然片濃郁的靈氣,隨即他雙手連連舞動,數道強力的法術突然發出,席捲着身前的靈氣威力頓時大增。
這次方言看的更加清楚,顯然這就是剛才那些仙族人施展的秘術,竟然能將這些靈物中蘊含的靈氣短時間內充分釋放,然後藉助其發出大威力法術,眾多仙族人同時施展此術威力更是強勁,難怪魔修的陣法也會被他們攻破。
「這是什麼秘術,連靈石這等性質穩定的靈物都能被他瞬間引爆,那些蚌珠之類自不必說,到底這人是如何做到的?」方言目光閃動,緊緊盯着這幾人的惡戰,心中反覆籌劃怎樣趁虛而入,奪得這名仙族人的儲物手環,最好連屍身也一起帶走。
對戰的幾人卻渾然不覺,根本沒有發現方言正在緩緩向他們靠近,拼命向對手發動攻擊,轟響聲不絕於耳。
不過這名仙族人畢竟勢單力孤,哪裏能扛得住幾名魔修的輪番攻擊,可他依舊死死咬牙頂住,完全是一副只攻不守的玩命打法,反正他自知已無法逃脫,只是臨死也要想辦法拉個人墊背。
這幾名魔修又怎會看不出來,將他圍住之後,三人反而退開一段距離,看似攻擊勢頭不減,其實主要側重於防守,誰也不想在這名仙族人的臨死反撲下中招。
此人立刻看出了幾名魔修的心思,突然轉而攻擊其中修為最低的一人,全部法力只對準這名魔修,任憑另外兩人的攻擊打在自己身上。
成為方言的首選。
只可惜這種時機非常少,這些大家族弟子戰力強悍,即便在人數上多於他們,也很難從其手中討得便宜,多半強撐一段時間就不得不敗逃。
再者這些人並非散兵游勇,內部分工非常嚴格,很少會出現與人單打獨鬥的場面,即使外出追殺也會做好相互保護。
如此一來,莫說像方言這樣的獨行客,即便尋常隊伍也很難尋得他們的破綻,想要找到下手機會並不容易。
雖然方言很想滅殺幾名這樣的家族弟子,可沒有機會他也不敢強求,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尋找戰機。
方言自己也沒有發覺,他越來越像這件水雲飛渡的原主人,在這片海域充當起一名陰險的刺客,無聲無息地收割着生命。
還有一點他自己也沒有覺察到,不知何時他變得嗜血和殘忍,一心只想着如何離開此地,為此已經有些不擇手段。
相比曾經那名初踏仙途的懵懂少年,方言如今變得快要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一次次在險境中的掙扎求存,對修真界殘酷現實的認知,都在潛移默化地改變着他。
在依舊清秀的外表下,方言最大的變化或許並非修為,可行為舉止卻變得越來越像修士。
只有在他的內心最深處,依然保持着那份堅持,那份骨子裏潛藏着的孤傲,其餘種種大都隨風而去。
仙途遠不止獲取靈物提升修為這麼簡單,在紛繁複雜的修真界,茫茫人海中歷練成長,看上去這般改變如此自然,仿佛就是修士的宿命。
這是一場殺戮的盛宴,整片海域中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着類似的情節,這裏不過是將修真界的殘酷放大到極致,而方言的所作所為也只是其中的一個縮影。
沒有誰會去細想這場殺戮的根源,更沒有資格去評判其中的對錯,只當是千萬年來的慣性使然。
水霧瀰漫的海面上,方言小心翼翼地穿行而過,又這般漸漸地進入了海域深處。
每日無休無止的血腥廝殺,讓他這一路走來步步驚心,好在一直沒有遇上金丹修士,再加上有幾樣不俗的手段,讓他總算是有驚無險,不時找機會獵殺那些落單的仙族人。
可方言沒有半點輕鬆之感,反而變得越發謹慎,因為隨着空間入口的日益臨近,那些聚集在附近的大批金丹期高人,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在沒有確切消息之前,方言也不敢冒然深入其中,這幾日的行進速度也慢了下來,他敢獨自深入完全仰仗水雲飛渡之功,可在那些金丹面前卻沒有這般自信。
此後方言索性想了個辦法,跟在一支家族隊伍後方,不遠不近地跟着他們前進,以這支隊伍的實力,只怕幾名尋常金丹修士也不敢小看。
而且看這支隊伍的架勢,並不滿足於只在這裏撈些小魚小蝦,十有**還會繼續深入。
一天的行程下來,方言算是見識了這夥人的兇悍,雖然只有不過百餘人,可面對人數更多的隊伍也怡然不懼,不少仙族人遇上他們也會迅速避開,看上去這些人來自仙城某個不小的家族,自身也頗有些凶名。
選擇跟着他們,的確讓方言省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