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多時間,這處少有人來的鄣水河畔,幾乎沒有一點變化,只是去年來時是風和日麗的六月,今天卻已是驕陽似火的八月了。大黑馬十分通人性,帶着方言歡快地一路跑着,不到半個時辰,方言就遠遠地看見了那棵老榆樹。
方言沒有立即上前,而是遠遠地停下來,看看四周無人,就躲到了那個小漁村的一間柴房裏。把馬拴好,輕撫了幾下,方言就從儲物袋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身行頭,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河邊的漁夫,隨手拿了把柴刀,小心地朝着河邊走去。
停在那棵老榆樹數十丈之處,方言小仔細觀察着那裏的一應物事,沒發現有什麼變動的樣子。隨後又低着頭,一邊假做砍柴,一邊放出神識,仔細觀察四周有什麼動靜。磨磨蹭蹭了半個時辰,方言終於確定附近沒有人,漁民們此時大都外出捕魚去了,漁村里一片安靜。
這時方言才慢慢走過去,一路還小心地觀察着,走到老榆樹下迅速在樹底下一掏,很快就找到了那兩件法器,順手放入儲物袋。這些動作只在瞬息之間,整個過程在方言的腦海中已經周密地計算了無數遍,得手後方言一矮身準備悄悄地離開。
「站住,幹什麼的?」遠處一前一後飛來兩位修士,都是一身玄色衣服,左邊袖口金光閃閃。
糟了,是金家的修士,能夠御劍飛行至少也是鍊氣中期以上,方言腦子裏飛快地想着應對之策。不行,只有快跑,自己現在是修士,一眼就會被看出來,身上的掩飾只能騙一騙凡人。
想到這裏,未等那兩人靠近,方言看準河邊那一片蘆葦盪鑽了進去。暗夜風行的功法在白天本就不出眾,在修士面前更是顯得有些不夠看了,很快後面兩人越追越近。
「道友勿驚,我等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絕沒有惡意。」領頭的那名修士和聲悅色地喊道。
「信你才怪,把我當初出茅廬的小子了。」方言年紀雖小,修煉時間也不長,可遇到的生死危機以及應變的經驗可是一點不少,落到他們手裏,就算不是要找的人,只怕就算不死也會被剝層皮,何況他本來就有問題。
這片蘆葦盪很長,沿着河邊一溜足有上百里,裏面泥濘難行,不過對修士算不得什麼。方言一邊跑,一邊用神識緊緊鎖住身後,只見那兩人速度越來越快,一瞬間就飛到了方言的頭頂。
「道友你跑什麼,到那邊上我們聊聊,我們是金家的修士,絕對不會傷害你。」那修士態度越發的和氣,就像老朋友一樣和方言打着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很熟。
「兩位道友,在下只是路過,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好聊的?」方言想要裝傻充愣。
「那麼你不想知道我們在找什麼,你又知道我們想要知道什麼呢?我看你一定有話想要和我們說說吧,就留下來聊一會兒怎麼樣。」說着一柄金色長劍落在這人手中,再一掐訣長劍「嗡」的一聲對着方言刺了下來。
方言連忙掏出兩張符錄,金剛符往身上一拍,刷的一下形成一個金色光罩,緊接着又激發一張金劍符,忽地向着金色長劍而去。
「哎呀,還真碰上不怕死的,嘿嘿,我也來和你過過手。」另一人輕輕一點,一道金光「噗」急速飛來,方言頓時大驚失色,這金光來得實在太快,直奔腦後飛來。這一下要是打上小命就沒了,看來這人也是殺人奪寶的老手,上來就是殺招。
方言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把身形一甩,就是一個轉向,要害是躲過去了,卻是覺得左肩一痛,一個錐狀的法器從方言的左肩飛出,帶走一塊血肉,倏地又回到那名修士手裏。那名用劍的修士被方言符籙擋了一下,對着劍一掐訣,長劍再次飛向方言。
這兩人看來都是鍊氣後期修士,可以同時使用兩件法器,一邊御劍飛行,還可以一邊用法器攻擊,這次可真是凶多吉少了。方言心裏焦急無比,一咬牙拿出那把長劍法器,生死關頭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這是金鉞的長劍,你是什麼人,你逃不掉了。」那兩人幾乎同時大喝,跟着飛到方言近前,兩件法器又落了下來。
長劍法器方言還可稍微抵擋,那錐子法器實在厲害,連金剛符都阻不住一下,對方言威脅太大。得想個辦法把那個錐子法器弄走,要不然就要死在這裏,這樣想着,那兩件法器就到了身前,「噗」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