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在這碎石堆後面,一邊打坐療傷,一邊等待其餘二人的消息。天色已近午時,一輪冬陽懶洋洋地掛在空中,有氣無力地照着一片白茫茫的山嶺。
「走吧,到集合的地點再等等看,那裏或許會有他們的消息也說不定。」紀明緩緩地站起身來,臉色比方言開始見到他時好多了。話也只能這樣說,怕是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在那些撲天蓋地的妖靈圍攻之下,那兩人又是落在最後面的,只怕生還的機會十分渺茫。
不過有了方言送上的大禮,紀明心中篤定了不少,這麼大的功勞宗門的獎勵必定豐厚,就算那兩人真的遭遇不測,按剛才眾人說好的,他們的獎勵也不會少一分。這兩人都是宗內的家族子弟,背後都有些勢力,若是平白無故的死了紀明也不好交代,可現在這樣就是為宗門立功而死,對其家族和親人也有個交代了。
況且還有一筆豐厚的獎勵,紀明回去後也會為他們的親屬爭取更大的利益,畢竟有一個如此大的功勞擺在這裏,宗門再怎麼樣也要做出一些姿態,否則誰還會為宗門死心塌地的賣命。善後諸事紀明基本成竹在胸,一想起提供這份功勞的方言,紀明心裏也是十分的欣慰。
此處離集合的地點並不算遠,又是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之上沒有遇上什麼麻煩,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就來到了出發時的地方。只是這裏已被一座大陣覆蓋,還有幾名負責防禦的弟子,見到紀明帶着幾人現在才回來,一臉詫異地把他們放了進來。
入陣之後幾人都沒有去休息,由紀明出面找到了圖越,把那處寒晶礦脈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將方言手繪的那枚玉簡也交了上去。隨後方言就在紀明的示意下又補充了一些細節,方言故意有些含糊地說了些礦脈附近的情況,大意就是那裏可能盤踞着實力強大的妖靈。
圖越何許人也,那可是位築基期的執事,百多年的歲月也不是白活了,一聽就明白了方言的意思。可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雙眼凌厲地看向方言,到這時方言也知道這些老傢伙不好蒙,很光棍地拿出了隱身符和魚龍獸。
「咦,看不出來你這小傢伙好玩意還不少,若是這樣的話倒是有幾分可能,儘管我還是有些疑惑,不過那些都是旁支末節罷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份功勞暫且給你們記下,等到確認之後再行獎勵。今天的事情必須保密,若有半點泄漏出去,唯你等是問。」隨後圖越便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幾人從裏面告辭出來,方言的後背全部濕透了,在裏面時渾身冷汗直冒。那圖越只怕是長於治事的老手,方言精心編撰的一套說辭在他看來恐怕是漏洞百出,根本經不起推敲,只是他好像並不在意這些,只對那裏的妖靈十分感興趣,對他們遇上的妖靈每一種都問得十分仔細。
不過對這寒晶礦脈他也是興趣濃厚,從玉簡上就可以看出這礦脈範圍不小,價值之高也着實令人心動。好在他沒有再追問方言其他的細節,繼續問下去方言都怕會當場露出破綻,這些老傢伙真是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到了休息的地方,方言從眾人的閒聊中得知,這次查探其他小隊也有人手損失,只不過都不是死在妖靈手上,而是在與其他宗門火併中喪生的,只有方言他們這支隊伍遇上了妖靈。
接下來的幾天百無聊賴,陣法每天都被開啟着,任何人都不得外出離開這裏,就在原地等候宗門的命令。其他修士很不理解,按說沒查探清楚就該繼續出去巡查,查清楚了就算是完成任務,可以回去了,等在這裏算是怎麼一回事。
而方言卻隱隱地猜到了裏面的原因,只怕他們發現的礦脈已經被報到了宗門,此時離火門內可能正在調兵遣將,這麼大的礦脈只憑這裏的一點人根本不夠看,就算有能力清剿那些妖靈,也擋不住如狼似虎的其他宗門修士。
說起來大家是共同守衛要塞的盟友,可哪一次見到好處幾家宗門不是打得頭破血流,以至於這些年下來各方都積怨頗深,相互之間明里暗裏的小動作就沒有消停過。有時候方言都十分質疑這黑風要塞的防守,就憑這些貌合神離的宗門,真有大群的妖獸來了誰會盡心去守衛。
這次宗門不知道會派多少修士過來,又會如何對待附近宗門的查探,還有方言他們這些人又該如何派遣,該不會又要驅策他們去參加門派惡鬥吧。方言此時也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