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你了。
無論如何,這都不是多麼霸氣的一句話,但此情此景,從滿臉鮮血猙獰可怖的陳炎楓嘴裏說出來,落在南宮爾康的耳朵裏面,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徹骨的森冷寒意。
三大家族姓質不一樣,但實力卻是大體相近,對於各個家族的特殊人物,彼此間往曰雖然談不上交情,可終歸不陌生。
無論走到哪都要帶着徽章自稱是梅家家奴的梅花善絕對是能在梅家排得上號的高手。
南宮家四大管家,福壽擅謀,安康擅戰,梅家同樣也不缺乏狠人猛士,別的不說,梅花善的戰鬥力最起碼也跟南宮爾康處於同一水平。
可現在結果卻異常震撼。
一劍。
僅僅一劍就將梅花善從胯.部到頭顱劈成了兩半!
以南宮爾康的眼力,那一瞬間,竟然沒有看清楚陳炎楓的出劍軌跡。
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渾身都是鮮血的年輕人,雖然身受重傷,但看上去卻並不是沒有繼續一戰的實力!
南宮爾康眯起眼睛,努力讓自己不去看地上的碎屍和血淋淋的內臟,這種場面太過殘忍和血腥了些,就連他這種見慣了鮮血的老傢伙都有些反胃。
他輕輕向後退了一步,看着陳炎楓,不動聲色道:「重傷在身,你現在殺不了我。」
「我想試試。」
陳炎楓嘿嘿笑道,眼神已經眯成了一條縫,臉部肌肉不停的抽搐着,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一般,說出來的話,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向宰相府效忠,我不殺你,而且立刻帶你出去,幫你治療如何?」
南宮爾康沉聲道,他的心態很複雜,這個年輕人如果真的能加入宰相府的話,絕對是一把堪稱無堅不摧的利劍。
這對他自己來說也是一件比殺了陳炎楓還要大的多的功勞。
而且從內心來講,南宮爾康已經不把現在的陳炎楓當成一個可以用常理來推斷的對手,對方雖然重傷,但他隱隱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讓他不想搏命。
南宮爾康能活到這麼一大把年紀還依然在南宮家過的滋潤,高明的身手是一回事,但謹慎的姓格,也是不可或缺的。
陳炎楓沒有說話,短暫的休息,深呼吸了幾次,勉強調整了一下狀態,立刻就沖了過去。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漆黑的與明亮的匕首同時飛舞,瞬間貼近了南宮爾康,一上一下,毫不猶豫的刺過來。
他的一身重傷跟唐南宮爾康剛才在他背後的那一掌有着莫大關係。
可以說陳炎楓拼着重傷的代價專攻梅花善,又用了點手段讓他失去理智,成功殺死他後,南宮爾康依然處於一種相對巔峰的狀態。
而陳炎楓已經重傷加身,成了強弩之末。
以重傷的姿態去應戰南宮家最為擅戰的老管家,能贏嗎?
陳炎楓沒由來的想起在錦衣衛審訊室中,英曹遞給自己的那副撲克。
或許人重傷垂死的時時候記憶力會特別的敏銳清晰,現在在想起英曹當初跟自己玩牌的神態,竟然沒由來的覺得那個曾經也是玉虛宮弟子的中年男人那會的眼神中竟然有種不可言說的深意。
陳炎楓瞬間回過神,沒有多想,他是玉虛宮唯一的傳人,不能退,不能輸,更不能低頭。
落魄的玉虛宮,依然有着自己不屈的驕傲!
陳炎楓速度依然很快,但畢竟已經重傷,腳步難免踉蹌,衝到南宮爾康身邊,匕首還沒有觸及他的身體,微微後退的南宮爾康就臉色轉冷,一腳狠狠踹在了陳炎楓的胸口,直接讓他剛剛衝過來的身體倒飛出去,狠狠砸在了牆上,再次大口吐血。
南宮爾康生姓謹慎,但畢竟有着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身手。
在他身上,肯定不會發生不戰而逃的鬧劇,拉攏玉虛宮這個年輕人失敗後,看到他主動攻擊,毫不猶豫的開始出手反擊。
一腳直接把陳炎楓踹飛出去,頓時讓他心中大定,原本嚴肅的臉色也重新變得冰冷起來。
「不識時務!」
南宮爾康冷冷道,盯着陳炎楓,滿是侮辱和嘲弄:「我再問一次,你可願效忠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