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完畢,司南從包里掏出一個包裝的很漂亮的盒子:「感謝這大半年來你對我的認真訓練,我做了點補身的小藥膳,你送給丈母娘吧。放冷凍室里啊,怎麼服用,我在裏面寫好了單子。丈母娘要是問起,你就說是藥膳名家做的。」
金世安接過來看,古樸的帶草紋的牛皮紙,上面用隸書寫着司家藥食,左下還有個朱紅的印章,看起來頗有點低調奢華的范兒。他晃晃紙盒:「你的字?」司南點頭:咋樣,寫的牛逼吧。
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功夫,我倒一直把你當花架子了。
司南差點說狗眼看人低,及時咬住了舌頭,終究咽不下這口氣:「我五歲就開始練字了,別小看我。十八般才藝樣樣都會樣樣稀鬆罷了。」
「哦?你還會幹嘛?」
「打架,畫畫,跳舞,對牛彈琴」
金世安一記飛腿直踢司南面門,司南頭一側輕巧躲開,麻溜的穿衣拎包撒腿就逃,遠遠扔下一句:「新春快樂,恭喜發財,早得貴子。」氣得金世安倒仰。
回到小屋,司南這才洗洗涮涮收拾一新,把備好的禮物拿出來,這就出門去抱抱家。自從父親罹難,她就離群索居,從小在抱抱家連吃帶住的長大,抱抱的媽把她當親閨女疼,她這麼久不走動,既心虛又慚愧,所以禮物格外用心。
早點去抱抱家,還能幫着干點活,總不能真的就等着飯點再過去。到了抱抱家,推門而入:「抱抱,乾媽,乾爹,過年好。」
「哎呦,我的二閨女,你可算來了。」胖敦敦笑眯眯的老婦一把摟住司南,給了她結結實實的擁抱,圓滾滾的胸頂在司南的身上,又溫暖又尷尬。
「司南來了啊,換雙舒服的鞋吧,家裏熱還是你以前穿的那雙。」同樣笑眯眯好脾氣的老頭也過來打招呼,手裏還拎着抹布。
抱抱正在掃地:「你來太好了,幹活來,我正掃的心煩呢。」
司南熟門熟路的脫了外套,換好鞋子,仿佛一切都沒中斷過,把禮物雙手奉上:「乾媽,乾爹,裏面是我親手做的禮物給乾媽的是自製的養顏膏,給乾爹的是藥酒。」
「給我什麼呀?」抱抱伸頭過來問。
「昨天才吃我一頓,今天還想要禮物?」司南呸她。
抱抱縮回頭去,老太太接過禮物:「二閨女,你能來過年比什麼禮物都好。」
司南挽起袖子:「乾媽,我幫您做飯。」老太太樂得見眉不見眼:「還是二閨女好,大閨女就是個白眼狼,白吃白住還挑這挑那。」
一時間屋裏笑語晏晏其樂融融,司南此時歇下了所有的包袱,暫時忘卻那些陰霾,短暫的歡樂就像暴風雨中的驛站,讓她得以片刻喘息。
全家人看着春晚邊吃邊聊,評論這些弱智的節目,轉眼就到了零點鐘聲響起的時刻,抱抱拉着司南:「走,我們院裏放炮去。」倆人穿上外衣,到了院裏,抱抱把從老爸嘴裏奪過來的香煙頭塞給司南:「我膽兒鞭炮你來放。」
司南翻個白眼,喂,友誼呢算了,不跟你這種膽小鬼計較,蹲地上把鞭炮的捻子拆出來,用煙頭點燃,撒腿就跑回房檐下同一時刻,千家萬戶辭舊迎新的炮聲和煙花齊齊炸響,司南抬頭看向璀璨的夜空,心中默念:「爸,你放心,我會搞定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