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瘦子像猴子一樣躥過胖子那邊時,江駝子雙手捧着一個木製托盤,上面放着幾碟肉菜、一壺酒、一碗米飯。
他緩步進入了那個房子最里也是最陰暗的房間。
「師父!徒兒已到」,將至門口時,江駝子低眉順目、恭敬地叫了一聲。
「進來吧!……」,黑暗中透出一股略顯沙啞中間夾雜着些許的金屬撞擊之聲。
乾脆、有力、直接。
一進去,整個房間顯得極為空曠,只有一張寬大的木榻。榻上放置着一半丈見方的低矮木桌,顯得很新,許是剛剛完工不久。
那桌的後邊,踞坐着一個令人看起來毛骨悚然的人——
此人一身黑衣,看起來不到三十歲,面白無須,五官端正,雙目炯炯,神情看起來似笑非笑。
但他左邊的手臂竟已是齊肩斷折,致使整邊袖子空空垂下。再往下看,其兩腿竟也是齊膝下部分而斷,從傷口處看已是癒合多時,不過那兩個圓圓的髕骨裸露突出。
傷的可是不輕,但居然活了下來。
仿佛已是見怪不怪,江駝子居然和顏悅色、低眉順目地走上前去,輕輕地將托盤近乎無聲地放到了距黑衣眼前三尺開外的木桌中間。
隨即他雙手飛快,在不到一息之間便那碗飯加上筷子還有一個斟滿了酒的小酒杯放於黑衣人的面前。
罷了,當即又退回三尺之外處,沉默不言,垂首而立。
那種麻利的程度和專業水準,怕是讓大洪那些訓練多年的大戶人家的婢女見到了,也會自嘆望塵莫及的。
黑衣人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右手往腰間的一黑色小袋一拍,白光閃過,在江駝子羨慕煞人的眼神中,手上赫然多出了一五寸余長的銀針。
手握銀針,黑衣人一一在每一碗盤都試過,這才點點頭,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儘管這是對自己的極不信任,也是對其不久前立下的血誓的不信任,但江駝子的臉上依舊是笑容滿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慍色和難堪。
待對方將杯子放下,江駝子正欲再躬身向前去握住酒壺,見黑衣人擺了擺手,他便定定地站於原地。
迅速地揮動手中的筷子,眨眼間,黑衣人便將那些東西消滅了個一乾二淨、清潔溜溜。
他微微地打了個飽嗝,倨傲地斜眼看了看江駝子:
「江能啊!你身具金屬性仙根,也算是萬中無一之人,但是你那仙根的等級實在是太差了。區區一個後天功法,憑着為師當時留下來的丹藥,二個月時間你才修至了後天五層,而今一旦沒了丹藥,一個多月了你可是寸功未進啊!」
「弟子愚鈍,請師尊不吝賜教。」
江駝子說道,其語氣愈為恭順。
「好吧!說一說,最近你修煉上有那些疑問。」
得到黑衣人的應允,江駝子便將近期的疑點和難點一一說出來。
暗室中,兩人便以一問一答的形式交流起來……
黑衣人原為東邊二千多里外的一處大山裏面的散修,修為已是鍊氣九層圓滿正欲向着築基期突破。
一年零三個月前,與一幫修為相近的人結伴探險,在一處前人遺留的修真洞府處,他無意中獲得一前輩高手留下的一本絹書、一塊玉簡和一件寶物。那些物品,同為修煉一種叫《劍脈》的劍仙修煉之物。
誰知半年後,他不小心將寶物泄露出去,遂引起了同夥們的追殺。
經過半年長時間的逃跑和大戰,黑衣人終將追兵擺脫或者殺死。但修為也從鍊氣九層圓滿下墜至了鍊氣一層的初期。
三個多月前,他遇見了江能,偶然間發現其具金仙根屬性,便略施小小手段,將對方折服,拜他為師,並立下終生不得背叛的血誓。為了躲避仇敵,他跟隨江能來到此地,神神秘秘地隱居起來。
他給江能的那本叫《劍脈初窺》的絹書,正是在修真洞府所獲物品之一,系那劍仙功法的入門修煉術。
由於此地找不到什麼修真資源,黑衣人的境況與江能差不多,幾是寸功未進,修為依舊在鍊氣一層初期。
與一剛剛突破先天的武者差不多。
……
正解答江能的修煉難題之間,突然,黑衣人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