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於此,經過在白山藥莊與周行合力擊殺江里鱷,在路上獨自一人殺散試圖阻擊自己一行的兩批近四十人。她從八級中期突破至九級初期的力量已然完全掌握,「六勾飛陳」鐮刀運用得基本嫻熟。
「小姐,那個周行究竟有什麼獨到之處?難得你跟他講了那般多話,還將如此珍貴的『返本固息丹』白白地送與他療傷,真是怪事!」
「可不是,我也在為此事一直感到納悶不已。該不會是我們小姐看上了那個周行吧。是不是,小姐?」
由於方才在路上不用打鬥,加上一路愈來愈為平坦,眼看百藥城將至,白芷兩人一身輕鬆,不禁又替風越雪肉痛起了那個「返本固息丹」。
「我便是看上他了,那又如何?……說不定人家只是一個匆匆忙忙的過客,今生今世再也無有見面的機會了。」。
風越雪沒有回頭,淡然的臉色上隱藏着幾絲難以溢於言表的愁緒。
白芷兩人忽聞風越雪所言,一臉愕然,玉容失色。
「小姐,你這是開玩笑,或是中什麼邪了吧?周行之武功修為的確不錯,但無論其身世還是長相,都與雲平霄有一定差距。既然後者苦苦追求了你五年,以至至今未娶,都沒有獲你正視地看他一眼,那麼他僅僅是跟你相識不到一天,又是如此的條件,卻憑什麼俘獲了你的芳心呢?」
白薇策馬從後面急急趕上,說道。
「白薇所言甚為有理,小姐,那個周行,我看他武功、人品各方面都不沒得說的,但其身家明顯是一無所有,就是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樣的人你跟了他,那不是自討苦吃、讓人笑話嗎?」
白芷急言,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嘿嘿。你們可真是,我這皇帝都不急,你們這兩個太監也忒急了吧!
我說看上之意:只是覺得周行其人品、性格、處事之方式與我相投,並非說要馬上以身相許,更不是說現在便要嫁與他。剛才我便說過,世事無常,說不定他只是一個匆匆過客,就如鴻雁飛過長空了無痕……」
風越雪微微扭頭,玉容淡定,眼神看不出是悲是喜。
未及說完,驀地,她神色一變,大聲叱喝道:
「小心,停下!前方有埋伏!」
緊接着連忙左手用力一勒馬韁,「咴咴咴!……」,駿馬仰天嘶鳴,兩前蹄高高躍起。
她秀目炯炯一盯前方路面,眉頭驟然又是一緊,殺氣溢出。旋即左手一帶,馬匹的倆後腳竟在地上一圈,揚起一陣漫漫黃塵,馬頭已轉至後面,這才啪噠前腳着地。
白芷四人見狀,也忙着吁吁地勒停住馬,定睛一看:前方三尺余的路面之上隱約橫着五、六條如針粗般的灰黑長線,非常細小,混在黃褐色的地面上,一點兒都不顯眼。
「這是伐木幫的鐵絲墨斗!」
雙目死死地盯着長線,黃雄失聲驚叫,看着這毫不起眼的小東西,他的瞳孔卻陡然緊縮了起來,倒吸了一口涼氣,手心溢出冷汗。
這些就是伐木幫有名的拒馬墨斗,隱蔽、堅韌、鋒利,奔馳中的馬匹其腳一碰上,便似瓜果般被它們迅速切斷。
對方方才在狹窄的山道上沒有運用這些墨斗,至了平坦開闊一些的地方才用,明顯是麻痹自己一行,在放鬆警戒時突下狠手意欲一擊湊效。
如沒有風越雪及早發現並警示,後果不堪設想!
……
另一邊的雲重山父子正說着話,突然見前面的劉道人勒住了坐騎,舉手示意令眾人停下。
見前面僅是一空無一人的三岔口,一邊通向東南、一邊通向西北,兩人不由怪而面面相覷。
正發愕間,劉道人並不出聲,只是手指右前二百餘丈道路的綠樹濃郁處,大有深意地笑了笑。
循之定神一看,赫然發現那邊不時有點點微弱白光透出,在陽光的照耀下方才時弱時強。
「有人埋伏!」,雲重山父子的腦中齊齊閃出了這樣的念頭。因為,只有人拿着兵器,伏身在枝葉掩影的樹下才不小心讓太陽照到反光出來,才會有些類異狀。
「難道有細作泄露了我們的行蹤?」
沉香鎮上,最擅長幹這種活計的人便是江、揚兩家。
兩人猛然警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