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紀淳施展出霹靂手段,將那二十餘人斬殺殆盡,高舉金刀,仰天長嘯,氣沖牛斗,傳遍數里。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發泄其胸中積蓄的怨憤和不平之氣。
「哈哈!……兔崽子們,還有誰上來送死的嗎?……」,他全身是血,睚眥欲裂,屠夫一般朝着幾十丈外瑟縮不前的兵眾高聲叫喊。
見對方兇猛殘忍,場中餘下的七十多人頓時差一點就嚇尿了褲子,呼啦啦,悉數跑開了。
「奶奶的,即然你們兩大高手都去追趕小姐去了,正好,老子就拿你們來開刀,追到一個便殺一個,出出這口惡氣!」
他看了看四處散開的獵人會兵眾,雙腳一跺,嗖地,便往人群最多的西南方方飛掠而去。
那些人,總共有五、六十人左右,正是逃去與雲重山父子的大隊人馬會合。後者在此前往那邊追殺着江中龍及其殘部。急切之間,他們顯然那些人慾將這邊的戰況急報與前者,另一方面也打着萬一被那個先天高手追趕上來,也好有大部人馬照應的主意。
紀淳殺紅了眼,恰恰將其作為了屠戳虐殺的對象。
於是,秋夜下荒涼的沉香鎮外,出現了怪異而慘烈的一幕——
一個揮舞着金刀的獨臂人,如一頭黑色的獵豹,追逐着一眾彪形大漢。後者哭爹喊娘亡命而逃,由於害怕成為顯眼的目標,那些握在手上的火把早已丟棄掉了,他們只是兀自沿着腳下的大路狂奔,腳力差一點掉隊在後面那些人一個接着一個被紀淳收割……
……
江家內院西南二里處,江中龍也在撒腿狂跑。
至此時,他身邊的人已不足三十人,一個個身上俱帶着大小不等之傷口。後面不到十丈處,緊緊跟着雲重山父子及所率的五百餘兵眾。
「嗖嗖嗖!……」,又一陣急驟的箭駑如蝗蟲般從後面襲來,隨即慘叫聲跌起,又是十餘人倒下。
其中有一人,持着黑色長劍,身上中十餘箭,睜着大眼,慘叫不已,如刺蝟般緩緩倒下,正是原先那位組織爆破炸開百藥城城門的副莊主。
「啊!……江里鷹居然也完蛋了……」
正與跑在最前面的江中龍聽出了聲音,面色一變,雖然沒有回頭,但聞及聲音心下卻十分清楚:
揚家出來的伐木幫一眾基本全滅,江家出來的一千多人只剩下了自己和後面的幾十號人。再有幾個箭雨過來,後面這些隨從想必也是被消滅完了吧……。
方作是念,嗖嗖嗖!……,箭矢從後面呼嘯而來,一片慘叫之後,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那些凌亂的腳步聲消聲匿跡、無影無蹤。
「完了,他們全完了……不!……老子決不能死!……」
江中龍在自己的心裏面如受了傷的野獸大吼一聲。內傷沒有痊癒,長時間拼命奔走,江家兵眾的全軍覆沒,等等這些令他有一種身心極度疲憊的感覺。
「呼!……呼!……」,他一邊喘着氣,一邊迅速打量下前方的道路,「前方不遠處便是內院的大橋,衝過去,自已就有活命的希望!……」
右手將黑色大劍握緊反手護在身後,江中龍周身泛着淡淡的黑光雙目暴凸,如驚雷般大叫——
「嗷!……黑龍三躍!」。
嘩,身形化成了一道黑風,急急地往斜刺里一躥,瞬間便現身在了三丈開外,射過身後襲來的箭矢。
身形一停,正欲緊接着實施其第二躍,突然,身軀一晃,腳一軟,差一點就立足不穩。
不到半天功夫,他連續用了三次「黑龍三躍」,力有不逮,一躍後雙腳如灌上鉛汁,越來越不聽使喚了。
「江中龍,哪裏走,看箭!」
耳中傳來啪地弓弦響動,如同大錘擊在了心口上,隨即耳中傳來了雲重山的鏘鏹話語。
暗道不好,遂急急一閃——
已然不及,噗嗤,一枝拇指大的三尺長箭釘射在其左肩胛骨上,沒入了三寸余。
「嗷啊!」,江中龍強忍疼痛,提起一口內氣,以令人目眩之速縱身疾奔,同時雙腳如閃電交叉不停走動,整個身形成了之字步行進,後方襲來的箭矢在其身下地上篤篤插下。
不大一會兒功夫,他竟是擺脫後面的追兵近二百丈,飆至了江家內院外河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