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不論是沈琛還是謝良成,這些曾經伸手拉她一把,成全她的心意,替她復仇出過力的人,她都不會讓他們再出事。
靜默了一瞬,她見沈琛和林三少之間顯然有了什麼默契,不再玩笑了,便問沈琛:「臨江王府的事,如今怎麼樣了?」
林三少挑了挑眉不着痕跡的看看她,餘光掃過沈琛-----按理來說這話不是衛安該問的,畢竟那是沈琛的家事。
她跟沈琛並沒有多親密的關係,只作為朋友問這樣的話,太逾越也太失禮了。
或者,其實他們的關係要比他想像的還要好?
沈琛果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在衛安身邊坐了下來,先給衛安換了一杯滾燙的熱茶,然後才給自己也倒上,琢磨了一下就開口:「得過且過罷。」
衛安便垂下眼睛看着自己茶杯里隨着滾燙的熱水浮沉舒展的茶葉,明白沈琛的意思。他畢竟是臨江王教養長大的,就算是楚景行做了這樣的事,他也不可能步步緊逼的要楚景行的性命。
否則不說臨江王妃一輩子恨他入骨,就是楚景吾,心裏也未必就真的一點兒都不介意。
做人何其艱難。
可又不能說臨江王妃是錯了,人總是有七情六慾的,既然有,小心思便也不會少,她希望丈夫多關心親生兒子,也不是過錯。
頓了頓,衛安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想了想便問他:「可是野獸就算是被困在籠子裏,籠子也不會永遠能困的住他的,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沈琛順勢跟臨江王府鬧翻了,表面上在隆慶帝等人看來他是因為恨臨江王處置不公,恨臨江王妃偏心。
可是實際上他還是想幫臨江王弄銀子。
衛安不懷疑沈琛的能力,可是在弄到銀子之後呢?
不說之前還有劉必平這一場硬仗要打,就光說完成了之後,怎麼面對楚景行呢?
以後他們能不能齊心協力還兩說,上一世到最後了,楚景行尚且還要借着差事清除掉沈琛,來掃清面前的障礙。
這一世在他們的矛盾已經提前爆發的情況下,指望他變得溫和,洗心革面嗎?
「你若是想指望楚景行良心發現,最後跟你兄弟和樂是不大可能的。」林三少把衛安想說的卻沒說出口的提醒很殘忍的提了出來,轉了轉自己手上那枚戒指,聲音堅定卻冷靜的說:「不如好好想想退路。」
林三少跟沈琛是過命的交情。
他們都自小失去了母親,都過的不算是很如意。
比起沈琛跟楚景吾的感情來,或許也不差到哪裏去了。
在林三少面前,也沒什麼好隱藏的,沈琛深深的嘆了口氣,嗯了一聲:「父王把他身邊的人都換了,最近不許他參與王府的事,他手裏的那些事都給了景吾和景諳,他暫時得先忙着重新獲得父王的歡心,沒空理會我的。」
他是聰明人,聰明人更會算利害,現在臨江王已經面臨暴怒的邊緣,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冒險激怒臨江王便宜楚景吾和楚景諳。
原來沈琛一直都是知道的。
衛安便也不再多說。
沈琛卻想知道她來找林三少是為了什麼了,想了想就問她:「你是為了趙期的事嗎?」
衛安有些茫然,等回過神來才想到沈琛問的是她找林三少的原因,點了點頭。,
沈琛便有些狡黠的彎着眼睛笑了:「我來也是為了跟你說這件事的,之前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人幫你去查了嗎?除了三少,我還讓雪松走了一趟。」
衛安記得,當時沈琛就主動提過要幫她查這件事,她想到什麼,連忙追問:「你查到了什麼?」
「永州府在十一月底鬧了一次匪患。」沈琛重新坐了下來看着衛安,片刻沒有停留的把查到的東西都告訴了衛安:「那次匪患鬧的很大,聽說那些從江西和湖南一路流竄到永州府的那些賊匪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湖北巡撫震怒,下令永州全城戒嚴,令永州知府嚴查此案,不得怠慢。」
賊匪......之前傳回來的消息就是說謝良清遭到了賊匪,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現在又是賊匪鬧事,難不成謝二老爺就是想把謝良成和謝良清他們的死栽贓到賊匪頭上?這樣也算得上是完成了在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