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仙容縣主便又垂下頭。
她想起剛才看見楚景行時的情形了,他是跟臨江王進來替沈琛往祠堂去點蠟燭的,表示這裏從此便有煙火了。
他顯然是聽了母親的話,終於徹底想明白了願意收斂鋒芒。
可是她看着卻覺得很是心疼。
臨江王府養了沈琛那麼多年,對沈琛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可是到頭來,楚景行卻要因為得罪了沈琛而被父親呵斥,被眾人指指點點。
這何其冤枉?
今天若不是母親執意要來,她是一定不會來的。
長安長公主已經笑着去跟臨江王妃等人寒暄了。
仙容縣主便百無聊賴的想要去附近轉一圈,可是才站起來,便看見迎面走來的衛安。
她陪着衛老太太一起來的,站在衛老太太旁邊攙扶着衛老太太的胳膊,一瞧便知道在衛老太太跟前的地位。
衛老太太已經很少出來做客了,因為沒有跟她輩分地位相同的老人兒招待,這回平西侯府喬遷宴她卻親自來了,一時眾人都紛紛迎上來跟她打招呼。
連臨江王妃和長安長公主都客氣的跟她問了好。
仙容縣主的眼神便忽然又變得有些古怪而複雜。
說起來,衛安最近跟沈琛好像走的實在是太近了一些......
她看着低眉順目跟陳綿綿聚在一起說悄悄話的衛安,想了想便招呼百靈到身邊來:「去告訴......」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袁嬤嬤便笑着上來問她:「縣主的茶是不是涼了?我這便讓人來給您添茶......」
袁嬤嬤是在普慈庵的事發生以後,從長安長公主身邊撥給了她當管教嬤嬤的,這麼多日子以來一直跟在她身邊。
仙容縣主向來對她又敬又怕,頓了頓便咬了咬唇點頭。
百靈鬆了口氣-----她實在是怕極了自家縣主又讓她去做什麼引壽寧郡主去哪裏哪裏之類的事了。
要知道,這位壽寧郡主實在是不好對付。
從上次普慈庵的事她對付楚景綜她就對這位壽寧郡主恨不得敬而遠之了,一個對着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
袁嬤嬤臉上始終含着笑意,一直跟在仙容縣主後頭寸步不離,直到這場宴會終於散了場,沈琛親自送了永和公主和永清公主出門,她才在回程的路上上了長安長公主的馬車。
長安長公主有些詫異的睜開眼睛,見袁嬤嬤這樣便輕聲問:「這是怎麼了?」
袁嬤嬤也並沒有避諱:「我看縣主似乎對壽寧郡主含着很深的敵意。」
這事兒長安長公主是知道的,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點了點頭承認:「這孩子一直不大喜歡壽寧。」
「縣主愛憎分明,這是好的。」袁嬤嬤瞭然,頓了頓又道:「只是怕她被這些情緒影響,做出些不該做的事出來。」
長安長公主慢慢坐直了身子,問她:「這怎麼說?」
袁嬤嬤把今天永和公主出了花園,而意圖讓百靈引着衛安出去的事說了,輕聲道:「縣主想要借刀殺人,可如今卻並不是時候。」
在沈琛的地方鬧出事來,一是想給沈琛一個難堪,二是想要永和公主或是打或是罵衛安,讓衛安下不了台。
可是這伎倆實在是太拙劣了。
袁嬤嬤便垂下頭:「縣主太沉不住氣。」
不是什麼場合都能做的事,她偏偏要不分場合的做。
長安長公主眉眼間也漸漸染上怒氣,片刻後便沉聲道:「我知道了,她那裏,日後還是要勞你多多看顧。」
等到回了公主府,她便片刻不停的讓人將仙容縣主叫到了自己房裏,頭一次冷然問她:「你做了什麼?!」
仙容縣主還沒見過母親這樣憤怒,一時有些害怕,咬了咬唇不知道如何分辨。
長安長公主卻一瞬間大怒:「你難道不知最近衛家多少事端?!你難道不知道你母親最近也諸事纏身?這個時候,你竟還想去招惹衛安和永和,你可知一旦生出事來,若是讓人知道是你攙和在裏頭,便容易鬧出事端來?!」
長安長公主做了這麼多年的公主,又順順噹噹的做了這麼多年長公主,低調隱忍這四個字,是早已經刻入
一百五十五·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