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長公主是想要禍水東引,把衛安和鄭王跟楚景行忌諱的沈琛一起打包扔給劉必平對付。
白先生仔細的思索了這個方法的可行性,謹慎的在紙上寫出了這些人的名字和聯繫,還有各自的把柄。
許久之後他才若有所思的停筆,跟長安長公主點了點頭:「劉必平此人錙銖必較,凡是得罪過他的他都記着。何況是斷他財路這樣的深仇大恨。再說沈琛原本就是要去搶他的銀子的,這在他看來就更加不可原諒了。」
他肯定的告訴長安長公主:「若是禍水東引,把他們都交給劉必平對付,咱們倒是事半功倍,省了不少事,還能坐山觀虎鬥。」
長安長公主修長的手指支撐着下巴,慵懶的笑了一聲,坐直了身子伸了個懶腰:「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之前也想到過這個法子,不過總覺得不管怎麼透露這個消息,恐怕都是個隱患,因此猶豫。」
她頓了頓,看着玻璃瓶子裏插着的一支三角梅,冷淡的移開了目光放在了紙上,拿着筆勾了一個名字,輕聲道:「可是這回阿晟誤打誤撞的闖了這個彌天大禍,倒是給了我一個極好的理由。」..
白先生忍不住感嘆的笑了:「長公主真是反應敏捷,目光深遠。」
要是大剌剌的跑去一個人告訴衛家和鄭王,說明家還有個孩子活着,衛家跟鄭王怎麼也不可能相信的。
哪怕那人說破了天,鄭王和衛老太太也會以為他是在訛人-----畢竟食指紅痣這些東西,若是有當年的知情人,也是可能知道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相信了,以衛家最近的行事來說,肯定也要先查個底朝天。
這個計劃總是不大好。
可現在仙容縣主誤打誤撞的惹怒了壽寧郡主和鄭王,而且是這麼大的一件事,那長安長公主為了保護女兒,所以被逼着透露了這個巨大的秘密,那便在情理上都說的過去了-----畢竟為了保護女兒,母親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
也不怕衛家不信。
長安長公主又沒有說假話。
既然如此,就不能再耽擱了。
白先生迅速的道:「卑職寫封信去那邊......」
長安長公主冷靜的搖了搖頭:「不。」她看着白先生道:「您親自過去一趟,這件事,交由別人來做,我不放心,須得您親自去一趟。」
白先生名義上是門客,可是其實表面上卻只不過是公主府的一個長史,記錄些起居之類的事,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長安長公主在明面上也從不抬舉他。
連駙馬都不知道他這麼得長安長公主看重。
白先生怔了怔:「衛家行事謹慎,鄭王最近勢力大增,恐怕卑職出去,太顯眼了一些。」
衛家和鄭王肯定有很多眼線,否則當時謝二老爺的事也不會敗露了。
長安長公主早已想到:「這沒什麼,阿晟的婚事就在眼前,我會安排一批人去保定買焰火,再安排一批人去臨江王府先行送家具去,還有那些往城外去量別莊的......你混在這麼多的人裏頭出去,並不會引起懷疑。」
的確是這樣,白先生很快便答應了下來:「那我親自往劉知府那裏去一趟。」
長安長公主叮囑:「辦的利落一些,先去定州,把該滅口的都滅口。」
白先生低聲應了一聲是:「那那個孩子.......」
長安長公主狹長的眼睛裏透露出狠厲,一瞬間又收斂的乾乾淨淨:「他就不必了,留下來,安置妥當。」
「留着他恐怕是個禍患吧?」白先生有些不放心和不贊同:「他畢竟是明家的人,我們當初不知道他的下落也還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又告訴了衛家和鄭王,怎麼也是個隱患,該把他殺了才是,這樣咱們的計劃也能更萬無一失。咱們要告訴劉必平,說是衛家發現了當年明家的事,並且已經先一步搶走了明家遺孤,打算告御狀,又要反過來告訴衛家,她們去晚了一步,人已經被劉家發現了.......」
兩頭騙兩頭蒙,很容易就可能會出岔子的。
長安長公主肯定的搖頭:「不必,人先留着,說不定日後另有用處。只是你去做的時候手腳要乾淨些,衛家的人等不了,最遲明天便會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