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知道他還沒明白,便直接道:「因為浙江那邊起了變化,浙江總督手底下出了個能幹的將領,浙江總督自己也是個極會利用權謀手段的人。這些日子,他們跟倭寇打仗屢戰屢勝,全是因為他們還擅於利用海賊的緣故。」
譚喜雖然聰明,可是對於這些朝廷局勢還真不大清楚,知道這些都是很難的,多少在朝廷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二十年的,都無法分得清誰是哪個派系的,是誰的人。
他又沒在朝廷做過官,就更不清楚了。
聽衛安這麼說,他便看了沈琛一眼,才道:「那這跟咱們讓羅源不要投靠毛曉峰有什麼關係?」
沈琛便笑了:「有關係的。那個毛曉峰是個吃硬不吃軟的,就在這個時候,竟還跟朝廷對着幹,還給東瀛薩摩的大名送去軍火,他這是赤裸裸的站隊要跟朝廷對着幹了,這樣的人,是估計就是這陣子的事,也就完了。讓羅源投靠他們,恐怕事情還沒辦成,他們先就被朝廷一鍋端了。可是群山那邊不同,群山那邊幾個首領都是極為狡猾的人物,嗅覺又靈敏,最近總是避免在沿海打劫搶掠,倒是可以一用。」
譚喜恍然大悟,哦了一聲,立即答應:「既然如此,姑娘請放心,我回去就想法子,看看怎麼不着痕跡的讓這兩頭聯繫上。」
衛安嗯了一聲,又格外叮囑道:「要快,羅源再在福建呆下去,變數太大了。前些日子是因為要對付我跟侯爺,所以劉必平沒把羅源的事太當回事。可是現在我跟侯爺已經到了榕城就又不同了,劉必平這樣的人,很可能還順便再利用上羅源,殺了我們嫁禍給羅源,這事兒他是做得出來的。你儘快安排羅源出海。還有,重金收買他的中間人,一定要保證能跟羅源聯繫的上,否則之後的好戲就演不出來了。」
沈琛就把之後衛安還要利用孩子讓羅源徹底反水的事情告訴了譚喜,道:「你要記牢靠些,關鍵時候,羅源還可能是我們的救命符。」
譚喜聽的膽戰心驚,沈琛一說完,就急忙應了聲是。
衛安然後才問他:「今天你們一直都在人堆里?」
譚喜點了頭:「一直都在,從您的船出事開始,我們便在了。」
「那底下煽風點火,煽動百姓說我是妖女,是侯爺是瘟神的人,有辦法找得到嗎?」衛安眯了眯眼睛:「這些人應當是受僱於人,找到他們,順藤摸瓜找到線索就容易了。」
譚喜想了想,才道:「這個就有些難了,畢竟當時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夾雜在百姓堆里,我們很難分辨出來。不過......」
他頓了頓,才道:「不過舉辦這次祭祀的是四大家族中的陳家,我還聽說陳家今天出了件怪事。」
這麼巧,就在出了事的時候又出了件怪事?
沈琛跟衛安對視了一眼,讓他說清楚些。
「今天陳家二房跟大房吵起來了,大房說二房胡鬧,二房說大房不好,反正這兩房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打的不可開交。」譚喜說起這件事,覺得好笑,忍不住便眉飛色舞:「原本這事兒是不可能外傳的,可是或許是因為今天祭祀出錯的緣故,這兩房人也沒顧上面子,就當街吵了的,吵完了差點兒打起來,圍了一大堆的下人也沒能遮得住,還是露了消息出來。」
衛安若有所思:「知道緣故嗎?」
譚喜便道:「每年操辦祭祀是大事,一般都是族長來做,今年也不例外。大房便是族長,聽說是因為族長指責二房辦壞了什麼事,所以鬧出事來。」
這兩件事聯繫起來說不得便有些聯繫的。
衛安嗯了一聲,看了沈琛一眼:「你這邊的事也可以着手開始辦了,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三房是知道些內幕的,而且肯定有份壞事,否則大房不可能不顧體面,在那麼多人面前吵架。這麼看來,不止四大家族之間彼此不齊心,連這些家族裏頭的本家人自己,都是不齊心的。這樣便好了。」
當然好,不齊心才有漏洞,不齊心才好對付。
沈琛也笑起來,見衛安神情認真儼然一隻小狐狸,笑容里又多了幾分寵溺和自然,若是可以,他希望衛安一直都是這樣從容自信算計人的狐狸模樣,至少這樣比被旁人算計要好的多了。
他嗯了一聲:「我先放出風聲去,就說要開始修建市舶司的衙門了,要選
九十六·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