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摸着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這裏去房山,一來一回,昨天下午加上一晚上再加上今天的小半天,差不多也到了,心裏便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果然,乳娘垂頭回她的話:「聽說是田伯回來了,所以王爺去書房跟他說話了。」
田伯?是了,就是田伯,鄭王辦重要的事,總是喜歡差使田伯去的,田伯辦事總是穩重的,一來一回去房山奔波,都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的心飛快的跳着,不自覺的又拿起了之前的調羹,還是下意識的往寶哥兒嘴巴裏頭送,一面還不忘記問乳娘:「聽見說是說什麼了嗎?」
她是想問問這些人有沒有聽見那邊帶來的消息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
可是乳娘哪裏知道?她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王爺聽見了消息,着急的擱下了碗筷便去了,只是囑咐我們好好的照顧着寶哥兒。」
鄭王妃哦了一聲,這麼重要的事,原本便不可能鬧的人人都知道的,何況鄭王應該也沒有立即就聽見說東西帶回來了沒有呢,她這麼想,終歸是坐不住,等聽見寶哥兒喊了一聲娘,便回過神來微笑着低着頭看着他:「好孩子,真乖.....母親出去一會兒,好麼?」
寶哥兒手裏抱着一隻布偶,聽見她這麼說,想了想有些不願意,卻還是懂事的點了點頭。
真是乖孩子,才一歲多一點點,就這樣聰明。
鄭王妃心裏頭一酸,險些又哭出來,到底是忍住了,囑咐了乳娘好好的帶着他,自己往外頭去。
她等不住,不能坐在裏頭的屋子裏安靜的等着消息,她得親自過去聽着才能夠放心。
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了,她徑直到了外頭的書房,叫人免了通報,自己從側門進去,隔着一道門,靜靜的聽裏頭的聲音。
許久都沒有人說話,過了很久,她才迷迷糊糊聽見鄭王嘆了一聲氣,問了一聲:「真的就沒有法子了?」
聽見這一聲,她的心裏便咯噔了一聲,仿佛是被捏住了喉嚨,心直直的開始往下沉,幾乎要站立不住。
田伯的聲音也很快就傳到了她耳朵里,一如既往的沉穩:「王爺,侯爺說,當初所謂的神藥若是有用的話,他的弟弟就不會.....」
後來的話聲音越來越小,鄭王妃附耳在門上,只聽見鄭王很悠長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那難道就沒有了別的法子?不是聽說.....阿琛得了些藥送給了聖上,聖上才答應讓他跟安安儘快成親麼?」
這些事鄭王妃原來是不知道的,現在聽說,心裏頭就有些發苦,一時之間沒了希望又好像是有了希望。
這麼說的話,就不是沒有藥,只是沈琛不肯給藥所以才說了那些託詞嗎?
作為一個急切的盼望着孩子能康復的母親來說,當然是願意把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去想,她寧願相信沈琛是有藥的,不過是因為她之前對衛安不友善,所以才故意說沒有。
那她就去求他,就去跪他,只要他能答應,哪怕是要了她的命呢,她也是願意的。
裏頭田伯的聲音又透了出來:「侯爺說......那個藥是治先天不足的孩子身體孱弱的藥,是天師對着六皇子的身體對症下藥給的,不能亂吃,未必適合咱們世子的病情,再說就算是真的適合,天師也說過了,這藥他配出來也是用盡了半輩子的心血才得成,再要有這天時地利的環境,也難了。」
鄭王許久都沒有說話,過了也不知道多久,才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這麼說的話,還是等於沒說,要是真的這樣,那寶哥兒的病怎麼辦?」
說到後來,連鄭王的聲音都帶了一些沙啞和粗雜。
田伯靜默了一瞬,又道:「侯爺說,孔供奉和王供奉的醫術都甚是精妙,未必就想不出法子,何況郡主手下的老大夫也是很厲害的大夫,不如請他們先替世子瞧着,斟酌着先開方子用着,再容他慢慢的尋訪當年的藥方......」
鄭王妃的心就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心裏冰冰涼涼的,苦澀的厲害,再聽鄭王在裏頭嘆息,便急忙掩着嘴忍住了哭聲轉身飛奔回了後院。
不是的,不可能的,沈琛一定是在騙人,不可能沒有法子的,那個藥也不可能沒用的,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