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離說完話,先第一個跳了下去,灰鼠和其他戰士看首長都身先士卒了,哪敢還猶豫,便一個個跟着也下去了。
冷小離跳下來之後打開手電筒,先四下看了一圈,確定了沒有危險才繼續往前走。
通道悶熱濕、滑,但卻並不像是臨時挖出來的地道,四周圍都用石板鋪圍起來,形成了一個剛好容一人通過的狹窄地道。
南部的氣溫高,土地濕潤,直立性不好,要在這樣的環境裏建成一條這樣的地道,並不容易,可見這條地道並不是在對方襲擊營地之前臨時挖的,而是在這地方被恐怖分子佔領的時候就已經挖出來的。而他剛才走的那條路,卻恰好是整個監控網中唯一的死角區域,可讓冷小離覺得奇怪的是,那些恐怖分子在建這條地道的時候軍方的監控自然沒有安放,他們又是如何猜測的到這條完全避開監控錄像的路
線,恰好將地道的入口安放在了這裏?稍稍一想,冷小離便明白過來。那個負責設計出這條路線,並且把地道入口建在這裏的人必定很了解z國軍方的作戰習慣,他提前預估出了監控安置的位置,甚至還想到用埋地雷的方式故意引錯路線,讓人
忽略掉這個區域,而且就他剛才拆掉的那幾個地雷的安放方式,也都表現出了對方非但對軍方的作戰習慣很熟悉,甚至很有可能曾經受過特種部隊的訓練。能有這樣敏銳的洞察力,又有這樣的遇見能力以及作戰能力的人,就算在現在的特種部隊中也是難得一見的,冷小離在腦子裏搜索着有着這樣能力,又已經不在特種部隊服役的人,半響,卻是沒想到過任
何一個有嫌疑的。
最起碼,在他所知道的特種部隊的官兵中,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正想着,前面的路似乎走到頭了,出現了一面黑漆漆的牆壁。
冷小離抬起手,示意大家先停下來。
指南針的方向指示的正是礦場的方向,冷小離先仔細檢查了一下四周有沒有什麼危險物,確定沒有了之後,便吩咐大家道:「分頭找一找,應該有門可以通往礦場。」
五個戰士聽了之後忙四下摸着牆壁尋找起來,不多會,灰鼠喊了一聲:「在這裏!」
冷小離湊過去,便見在石壁的縫隙中有一個小小的凸起,不過花生米大小而已,一般人只會將它當成鑲嵌石壁時留下的混凝土塊,卻不會把它當成暗門的開關。
冷小離摸着那個凸起,微微使力,摁了下去。
一陣輕微的機械聲響起,面前的那堵石牆便緩緩沉了下去,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空間。冷小離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發現前面是個約莫二十多平方大的房間,房間裏儲存着食物和水,還有些防寒設備和藥品,角落裏扔着一些垃圾,地面上鋪着鋪蓋,有些凌亂。這種種跡象都讓冷小離很確定,
三天前襲擊營地的那群人在襲營之前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在離得這麼近的距離中等待着最佳的襲擊時間。
冷小離擰着眉問:「前些日子這裏是不是下過暴雨?」
灰鼠急忙答道:「是的首長,一周前營地周圍下過一場很大的暴雨,當時吹壞了幾個監控器,所以……」
他忽然愣了一下,瞪大着眼睛看着冷小離,一臉震驚道:「首……首長,您的意思是,那些人在一周前借着下雨的時候已經到了這裏,一直在這裏等着,三天前才發動了襲營?」冷小離點點頭,淡然道:「應該是這樣沒錯,只有在那種天災之下你們才會認為監控是被風雨吹壞的,才不會懷疑是人為,也只有在那種極端天氣的掩蓋下,他們才能不知不覺的進入這裏,等着襲擊的機會
。」
灰鼠和其餘戰士都傻了眼,完全不能想像敵人居然已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幾乎一周的時間,可他們卻毫無察覺。他們忽然有點恨自己,恨自己的不警惕和無能,如果他們要是可以像冷首長這樣厲害,再警惕一點,那群人可能在潛入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抓住了,又怎麼會害的他們是去了三位戰友,就連他們的隊長現
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着,面臨着要麼殘疾,要麼成植物人的風險。
戰士們一個個都紅了眼,攥緊着拳頭牙關緊咬,滿臉的悔恨。
冷小離看他們的神情便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麼,心情也稍稍沉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