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羅洋又把目光移向了季然,仔細看了看,微微皺眉道:「季然?」
季然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戴墨鏡和口罩了。
她知道,因為兩年前那件事,她在很多創作人心中的印象都不好,大多數創作人都不太喜歡她,所以就算是找其他公司的金牌創作人約歌,對方一般也不會同意。
其實很多創作人都知道真相,但就算知道季然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畢竟,沒有哪個金牌創作人願意幫一個註定無法洗白的女歌手寫歌,這可不是錢的問題,還會影響到創作人的聲譽。
這也是導致季然兩年來都沒有復出的原因之一。
「原來許總監說要幫你復出,是認真的啊。」羅洋略帶玩味地笑了笑,說道:「季然小姐,你現在的狀況,可比新人出道還要麻煩,新歌發售之後,你不可能不開新歌發佈會吧?難不成,你打算發佈會的時候,也不露面嗎?」
「謝謝羅先生關心。」季然低聲道。
「那我再問你個問題好了,你覺得你還有火的機會嗎?」羅洋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然。
季然微微蹙眉,並沒有說什麼。
在聽到陸遠給她準備的專輯之前,她並不覺得自己還有再火的希望,只是不願意辜負許建輝和陸遠的好心,聽了十年之後,她才有了那麼一點希望。
但也只是那麼一點而已。
直到剛才,她聽到了陸遠給她準備的五首歌,她才真的感覺自己真的要火了。
只是她也不敢完全保證。
畢竟她過去的名聲有多麼差,她心裏是一清二楚的,這兩年時間裏,她經常在半醉半醒的狀態下上網,瀏覽自己過去那些所謂的『黑料』。
不止是跳樓的那件事,還編造了很多過去的黑歷史,什麼打胎、整容、潛規則……各種黑料鋪天蓋地,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在大眾的眼中,她根本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
她不止一次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她又不甘心,所以只能一次次的醉酒,麻木自己。
又或者是……她內心也希望自己在某天喝死?
這兩年,她活得渾渾噩噩,如果不是許建輝像父親一樣關心她,她可能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親身經歷之後,她太清楚輿論的可怕了。
所以,她也有點懷疑,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機會火?
對於這個專輯的五首歌,她是充滿了信心,可是對自己,她一點信心都沒有,甚至於懷疑,萬一那些聽眾知道這五首歌是『季然』唱的,會不會連陸遠這個創作人都一起討厭?
她不怕被黑,也不在乎能不能火。
但她卻很在意陸遠是否會受到影響,如果因為她的緣故,導致這五首歌埋沒,導致陸遠的名聲受到影響,那她也無法原諒自己。
因此,羅洋問她還有沒有火的機會時,她沒有回答。
「怎麼了?」
羅洋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煙,點燃後,用力地吸了一口,這才打量着季然,眼神略帶一絲嘲弄,一邊吐着煙氣,一邊說道:「你既然願意復出,願意接受輿論的壓力,那你應該有點信心才對,不是嗎?」
季然深吸一口氣,還沒說話,卻聽到陸遠淡淡地開口道:「說的是,她一定會火的。」
「你是?」羅洋不由得把視線轉移到陸遠的身上,他還以為這個年輕人是許建輝的助手之類的人呢,卻沒想到這年輕人居然敢插嘴。
「和你一樣。」陸遠微微一笑。
「和我一樣?」羅洋也笑了,他聽懂了,看來這年輕人也是創作人。
不過,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同樣的職業,也算是一樣?
如果職業相同就能說一樣,那豈不是說村長和省長都是當官的,也是一樣了?
「尊姓大名?」羅洋嘴上叼着煙,饒有興趣地看着陸遠。
「陸遠。」陸遠說完,又聳了聳肩,「不過,我還沒有發售過的歌曲。」
「果然是新人啊。」羅洋恍然一笑,也就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