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冷峻漢子這麼說,無異於裸的挑釁。
虞琰陰沉着臉,目送冷峻漢子背影的同時,緩緩欠身,把手中的半截煙使勁兒擰滅在煙灰缸里。
近十年,在申城說一不二的虞爺,頭一回遇到這麼猖狂的人,越想越窩火,忍無可忍,猛拍茶几,面目猙獰道:「給老劉打電話,叫他馬上滾過來。」
站在一旁的曹胖子心驚膽戰,忙不迭點頭。
飆的虞琰並未喪失理智,任由冷峻漢子離開,就是想先摸清楚對方的底細,然後再琢磨怎麼出這口惡氣。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qztbsp;&bsp;&bsp;虞琰一直以來恪守的信條。
「姓沈的小王八犢子,真他媽的是個掃把星。」虞琰咬牙切齒呢喃,寶貝閨女一個月不回家,不接他電話,整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已經搞得他心煩氣躁,今天又生這種事,他恨不能甩耳光抽死沈浩。
之所以貌似「袒護」沈浩,是極為反感冷峻漢子狂妄倨傲目中無人的態度,他這人,吃軟不吃硬,對方來硬的,那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誰硬到最後,誰是人外人。
心潮澎湃的虞琰起身,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雙手插入褲兜,霸氣十足俯瞰申城最繁華街區。
神情冷峻氣場迫人的漢子乘電梯來到大廈負二層的停車場,快步走到一輛勞斯萊斯轎車旁。
勞斯萊斯轎車後座車窗自動落下,幾分鐘前傲然威脅虞琰的漢子卻不敢直視楊老爺子,趕緊欠身,畢恭畢敬道:「楊老……」
「虞琰什麼意思?」楊老爺子漫不經心問。
「我向他轉達了您的意思後他依然態度蠻橫強硬,要袒護姓沈的小子。」冷峻漢子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
「那就敲打敲打他,讓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楊老爺子話說的輕描淡寫、漫不經心,顯然沒把背景極深的虞琰放在心上。
數十年來,政界大佬、名流巨富,對這位楊老爺子禮敬有加,又是傳承數百年神秘組織的當代領袖,難免眼高於頂。
虞琰入不了這位老爺子法眼,屬實正常。
車窗升起,勞斯萊斯轎車緩緩駛離,坐在後座的楊老爺子閉目養神,找沈浩……不純粹想追究小兒子死因。
老爺子更想見識沈浩到底多厲害。
二十來歲就有「隔山打牛」那凡入聖的本事,匪夷所思,就算天資聰穎的絕世奇才,打娘胎里習武,也不可能這麼厲害。
「楊老,雖然克定的死,令人惋惜、心痛,但終歸是意外,,冤家宜解不宜結。」坐在楊振庭旁邊的吳老委婉勸老友。
「意外……」靠着座椅閉目養神的楊振庭面無表情沉吟,繼而搖頭,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姓沈的小子哪能沒一丁點過錯。
吳老苦笑,欲言又止。
「你勸我,難不成這個沈志澤,真是你在西京收的關門弟子?」楊老爺子說着話睜開眼,轉臉凝視吳老。
「他家境貧寒,哪可能出國拿綠卡,再者,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師,就算我與他分別這十幾年,他日日勤學苦練,也不是克定的對手。」吳老這麼說,並非有意貶低自己的關門弟子,只是憑着經驗,和對沈浩的了解,做出一個自認為正確的判斷。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人們常常以此形容後起之秀。
可在武道修為方面,必須循序漸進,徒弟很難比師傅強,師傅做不到的,徒弟更沒法做到。
楊振庭緩緩點頭,認可吳老的說辭,不怒自威道:「甭管克定是怎麼死的,歸根結底與姓沈的小子有關,何況克定也是咱們武盟成員。」
數十年與人無爭的吳老,看出老友不會善罷甘休,索性沉默。
雙方即將角力的節骨眼,罪魁禍沈浩則悠哉度日,通常是上午陪何媛,下午去石頭茶樓消磨時光,偶爾也與同學小聚。
這天,沈浩開車載着何媛,外出兜風散心。
興許是臨近春節的緣故,西京各大商圈人多車多,嘈雜而吵鬧,打消了何媛逛商場的念頭,對沈浩道:「咱們去二中看看。」
沈浩欣然點頭,踩油門,外形粗獷霸氣的奔馳g在緩慢移動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