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營地,空無一人。
那些止步於希拉里台階的登山者還未返回,沈浩帶着趙美美已走入營地,所謂營地,不過是冰天雪地中十幾頂隨風搖擺的帳篷。
這位於八千四百米海拔高度的營地,不能久呆,湊乎着歇歇腳而已,若是登山者在此錯過登頂時機,只能退回三號營地。
沈浩返回這裏,是為了讓餓一夜的趙美美吃點東西,兩人鑽進帳篷,拿出攜帶的壓縮乾糧和水壺,聖堂裝備研究部門特製的保溫水壺裏,水依然溫熱,一口水,一口乾糧,兩人吃的不亦樂乎。
「老公,你說我這次非要登珠峰看日出,是不是太任性了?」小臉凍的通紅的趙美美弱弱問心愛男人。
越愛一個人,越小心翼翼,小妮子正是如此,擔心自己率性而為,在心愛男人心底種下反感厭煩的種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實現夢想,天經地義,跟任性不沾邊,就算你任性,你胡鬧,我也喜歡。」沈浩笑呵呵回應小妮子。
「老公真好。」小妮子喜笑顏開。
兩人吃飽喝足,沒立即離開,繼續呆着,想瞧瞧有多少人能活着撤到四號營地,半個鐘頭後,迪哈斯那些從希拉里台階處返回的隊友,以及蘭德考利特親自帶領的客戶,續返回。
人們完全喪失從這裏出沖頂時的激情與自信,一個個精疲力竭,甚至有人進入營地後,因精神鬆懈昏倒。
可以說,能活着回來毅力運氣缺一不可,回來的人看到沈浩趙美美,不怎麼吃驚,登頂所經受的苦難,已使他們的心變得麻木。
一個狀態稍好的職業登山者,緩了一會兒,吃幾口乾糧,才對沈浩道:「你的功夫,比電影《臥虎藏龍》裏的李慕白還厲害,可不可以告訴我,去哪裏學功夫,能變得和你一樣,飛檐走壁,不畏嚴寒,不怕缺氧。」
擠在帳篷里的幾個人下意識凝視沈浩,靜待沈浩的回答。
沈浩笑道:「有些事情,可遇不可求,想學功夫,那就得像登珠峰一樣,心無旁騖去堅持,到最後,才可能被老天眷顧,學到真正的絕學。」
想學功夫這哥們兒虔誠點頭,又有了新的人生理想,去那神秘的東方古國,練就絕世神功,然後與眼前這高深莫測的青年在珠峰之上切磋。
其他人認為沈浩含糊其辭,略顯失望,由於對能力逆天的沈浩心存敬畏,都不敢刨根問底,默默啃乾糧。
休息的差不多,幾支登山隊開始統計人數,最終確定九個人沒有回來。
成功登頂的人,要走回來,至少還得倆小時,不算登頂那幾位,四人掉隊,掉隊意味着凶多吉少。
氧氣用盡的情況下,沒人敢上去接應或尋找。
不願意面對沈浩的蘭德考利特和助手保羅帶領客戶繼續往下走,到達三號營地才算脫離死亡禁區。
人們紛紛鑽出帳篷,跟着蘭德考利特的隊伍下山,體驗了幾乎令身心崩潰的磨難,下山,成了所有人最迫切的念頭。
沈浩趙美美也動身離開四號營地。qztbsp;&bsp;&bsp;恢復些體力的趙美美決定不用沈浩幫忙,自己一步一步下山。
三號營地下方百米處,一伙人突兀的站着,其中一人用高倍望遠鏡觀察從四號營地撤下來的登山隊。
當這人捕捉到沈浩趙美美的身影時,嘴角牽扯一抹冷笑,然後按捺心中怨念,趕緊轉身,向穿着單薄白袍傲立於雪地中的上司恭敬行禮,道:「沈浩和他的女人走在隊伍最後邊。」
穿白袍的男人灰白長及肩,衣闕飄飄,好似不沾人間煙火的神,光明會十大白袍尊者之一,安東尼奧爾尼斯。
「我早已經感知他的存在。」奧爾尼斯閉眼仰臉,雙手手心向上,慢慢抬起,好似有一股無形之力隨着他這動作,向上升騰,灰白長紛飛。
恭敬行禮的傢伙知道尊者正在散強大精神力,卑微後退幾步,心想:羞辱過他、羞辱過光明會的沈浩,必死無疑。
許久,奧爾尼斯睜開眼,遙指四號營地下方一點,吩咐幾個正在架設迫擊炮的漢子「就打那裏。」
負責操炮的金漢子目力強,順着奧爾尼斯手指的方向瞅幾秒,便胸有成竹道:「尊者,您就看好戲吧。」
金漢子調整迫擊炮